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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好的要在家陪她,却又失约,她不恼才怪呢!傅恒也晓得自个儿有些过分,当即加快步子进了里屋。

此刻的东珊正侧身面朝里躺在帐中,傅恒连唤几声,并未得到她的回应。

按理来说,他这么大的声音,即便是睡着的人也该被吵醒了吧?她却不理会,八成是故意的。

歉疚的傅恒与她解释道:“原本忙完是能赶回来的,可户部侍郎的家里突然来了人,说他夫人正难产,怕是会有危险,请他回家一趟,这特殊情况,我不能拦阻,只好让他先回去,我在户部先顶着,帮他处理一些公务,这才没能赶回来与你一同用膳。”

又是特殊情况,东珊越发窝火,苦笑连连,“九爷永远都有正事要忙,往后别再说休假,别再与我许诺,我再也不会傻傻的给你做饭!”

果然是没睡着啊!听她的语气,他便晓得她气得不轻,再不敢狡辩,“我放你鸽子,有错在先,无可辩解,你恼我也是应该的,要不……你打我两下,锤我几拳?”

打他有用吗?他能多陪陪她吗?不可能的,所以闹腾有什么意义呢?

当他拉住她的手时,她却十分排斥的挣脱开来,懒得去计较,只因她觉得自己的立场似乎说什么都不对,

“你有正当的理由,我凭什么恼你?没必要,别再说了,我不想再提这件事。”

不提及,此事便算是过去了吗?傅恒深知,这根刺已经扎进她心底,若不及时拔出,只怕越扎越深,不仅她会痛,他也不会好过,

“珊珊,我真不是故意失约,我也想平心静气的在家与你用膳,可事出突然,与金川战事有关,耽搁不得,这才搅了我们的午宴。

最近我总在外头忙碌,忽略了你和孩子,你心里委屈我都懂,你不高兴就骂我几句,打我都行,千万不要这样不说话,你不理我,我也难受。”

不听她吭声,傅恒越发不安,整颗心都紧揪在一起,“珊珊,你跟我说句话好不好?”

当他扶着她的肩,企图让她回过身面对他时,惊见她已泪流满面,一双眼又红又肿,本以为她只是赌气闹别扭,可现下的情况似乎比他想象得更严重,傅恒顿时慌了神,

“这是怎么了?可是因为我?是我害你伤心?珊珊,咱们有话好好说,你千万别哭。”

东珊倔强否认,“并不是为你,那会子切辣椒辣到眼睛了。”

“那我帮你吹吹。”傅恒刚要凑近,却又被她嫌弃推开,“已然好了,你这会子再来吹不过是多此一举,我不需要你!”

是啊!在她最需要他的时候,他却不在她身边,官场的事再棘手他都会想办法解决,可自家的事,他竟无力去平衡,他牺牲了所有陪家人的时日去处理公事,却忘了东珊只是个小女人,她也需要被他呵护。

越想越觉得自己失职,傅恒红着眼眶垂眸道了声抱歉,“是我忽略了你的感受,伤透了她的心,你对我有什么不满,尽管说出来便是,不必强忍着。”

她能说吗?该说吗?“你想让我说什么?说我很生气很伤心?这两个月,你在家用过几次膳?午膳我根本不敢奢望,晚膳一把手都数得过来。我生病你不晓得,孩子生病你也不清楚,因为你一直都在忙,忙着户部的事,忙着向皇上交差,你根本没空管你的家人!我教孩子说话,教他说阿玛,他一脸懵然,根本不晓得阿玛是何意,他的记忆里,几乎没有你的存在!

以前我有一丁点的不适你都能察觉,因为你的目光总是落在我身上,可现在呢!用罢晚膳你就去书房,哪里顾得看我一眼?我想跟你多说几句话都是难的,我的生辰你不记得,若不是我提醒你孩子周岁要办酒宴,只怕你也不记得!

我明知道你是在忙公事,身为你的妻子,我应该理解你支持你,不应该怪你,可我就是难受,你都不晓得这段日子我有多煎熬!我不想再去伪装什么贤妻良母,傅恒,我真的忍太久了!

我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也许往后你会比现在更忙,你有公事可做,你过得很充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