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徒劳。
她甚至有些挫败地发现,自己这句惊世骇俗的话甚至没能让闻砚池失态超过五分钟。
不过短短几瞬间,男人便收拾好脸上的神色,又恢复了往日的自持淡漠。
他居高临下地望着韩伊,半晌,才轻声道:“今天你就是说破了天,我也要罚你。”
韩伊愣了愣,一时没回过神来。
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闻砚池是在开玩笑,说她故意说自己喜欢小叔是为了逃避惩罚。
一时间,韩伊心里五味杂陈。
一方面感激闻砚池给她留了两分面子,没有直接甩她一个耳光,甚至还给了她台阶下。
而另一方面,她又有点恼恨闻砚池的玩笑,仿佛这件对于她来说天大的事,在闻砚池那里挥挥衣袖就过去了,根本不值一提。
虽然她的喜欢,的确对闻砚池来说就是不值一提,甚至还是一种忘恩负义的骚扰。
她就是一白眼狼。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一股劲,韩伊看着闻砚池抬脚离开的身影,忽然再次开了口。
“我不是在撒娇求情,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喜欢……”
这次她的话没能说完,男人一个突然的转身,低喝道:“韩伊!”
韩伊一个激灵,再次下意识闭紧嘴。
过了半晌,闻砚池才盯着她轻声道:“这两天放了学别往外跑了,心都野了,留在家里写写题,练练字吧。”
话说完,这次男人没有再犹豫,十分干脆利落地转身出了门。
他离开的速度是那么快,明明是被告白的一个,却称得上是落荒而逃,甚至连挂在门口的外套都没有拿。
富丽堂皇的大客厅里,只剩下韩伊一个人站在亮得能照出人影的地板上,怔怔地发着呆。
当天晚上,韩伊理所当然地没有睡好。
整宿整宿的梦魇缠着她不放,一会是她小叔冷冷地看着她,问她是不是疯了,一会却是闻砚池握着她的手,对她轻轻的笑。
很少有人知道,闻砚池笑起来的时候有多好看。
或许是因为他不常笑,所以每当他露出笑容的时候,总是能感染得韩伊也不由自主地开心起来。
他说:“乖,小叔也爱你,韩伊……”
“韩伊……”
模模糊糊并不真切的话回响在耳边,她沉浸在那低沉的嗓音中,却又猛得一下,从梦中惊醒。
她蹭一下坐起身,环视了一圈四周,窗帘拉着,卧室里的光线很暗。
韩伊瞥了一眼旁边的闹钟,刚刚早上五点。
她没了在睡觉的心思,轻轻舒出一口气,将目光放在自己的手腕上。
尽管知道那只是一个梦,可梦中男人紧紧握住自己手腕的感觉,却那么真实。
白皙纤细的手腕上,仿佛还残留着梦中的温度。
只是被风吹动轻轻飘起的纱帘,却提醒着她一切都只是梦中幻觉。
她轻轻摩挲了几下那只手腕,想起了梦的后半截。
握住她的手腕,男人将她拥入怀中,慢慢靠近,她几乎能感受到身后胸膛传来的热度,滚烫真实。
明明室内没有风,韩伊却不知为何有些发冷,她抱住膝盖,搓了搓自己的手腕和后背。
睡了一夜,人也清醒过来。
韩伊有些懊恼昨晚的冲动,喝酒果真是误事,居然就这么说了出来。
但她不后悔。
她这个性格果然不适合暗恋,说出来后轻松多了,起码不用再独自内耗。
只是,不后悔并不代表不会难过。
韩伊感觉自己的心很疼。
以前她看小说,里面总是喜欢描写男女主伤心到心痛。
那时候她嗤之以鼻,等轮到自己才发现,原来人真的会难过到心口疼。
是真得疼,甚至连着十根手指都钻心得难受。
韩伊知道自己暗恋失败了,别人起码还能得到一个正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