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蔻看到他的身影,忽得想起三个月没交房租,被陈默他们撵出来的那户人家,其中那个男生,和周敬帆一样大,似乎是受什么人的指使,收钱故意撞坏了陈默的摩托车。
她蹙起两道柳眉,总怀疑周敬帆和那个男生应当认识,很有可能是一伙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人在指使他们。
看得出来,手段不怎么上得了台面,懦弱又低劣。
她不了解这片的人,不知道还有谁这么大胆和陈默过不去,却又不敢直面陈默,只敢动这些小心思。
槐蔻走进房间,没再思考这事,既然已经决定让生活回归正轨,那就不再管这些闲事了。
她打开台灯,靠在床头。
回想一下,她最初就是因为周敬帆的事,才惹上了陈默,折腾出这么一串事。
老妈还没回来,槐蔻走到窗边,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对面那栋小公寓,把窗户打开一条缝,背对着窗户点了根烟。
烟雾在只开着台灯的房间弥散,昏暗中只剩影影绰绰的白气。
她抽到一半,才想起这是陈默给她的烟和打火机。
槐蔻突然觉得手里的烟格外呛人,她掐灭了,用纸包住丢进垃圾桶。
拿起那个银色的打火机看了看,没什么特别,金属的,很有质感,拿到手里沉甸甸的。
她的手指在机身上轻轻摩挲,突然碰到什么痕迹。
槐蔻翻过来仔细一看,这才发现打火机的底部居然刻了一串字母,不是漂亮的机刻,是一个人一笔一划用力刻上去的。
有些潦草,也很粗糙,看痕迹,应该有段时间了。
不知道陈默什么时候刻的。
字母很长,所以要刻的很小,槐蔻费了很大劲,才终于看清上面的单词。
她没有查手机,就凭借自己傲视群雄的雅思分数看懂了意思。
“Anextinctvolcano”
一座死火山。
有点不吉利。
槐蔻不知道陈默是想指代什么。
是觉得自己是一座永无天日的死火山,还是只是中二期时的青春伤感?
槐蔻一时之间无法把这个单词与那个嚣张的小阎王画上等号。
她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后,叹了口气。
才短短十天,不知不觉,陈默居然已经侵入了她的生活这么多,好像走到哪,都有这个人的印记。
来川海后的日子,是她十八年以来最操蛋的日子,在日了狗的路上一去不返。
在沪市的时候,二代们也混,但和陈默他们不是一个混法,按说陈默也算个富二代了,但和那些人却一点也不一样。
许青燃他们的混是乌烟瘴气的,迷醉地堕落狂欢,陈默却是清醒地下沉着。
槐蔻把那把透明雨伞,剩下没抽的烟和打火机都装到一起。
哗啦一声,塑料袋被故意彰显着什么一般的,丢进了垃圾桶。
片刻之后,女孩又光着脚从床上跑下来,解开塑料袋,从里面掏出那个打火机,自欺欺人般地塞进了枕头下。
踮起脚,槐蔻对着放到书桌上的小化妆镜照了照,把腰间的指痕看的更加清晰。
其实挺艺术的,陈默手指修长,留下的指痕也挺好看。
如果不是陈默留下的,槐蔻说不定会去纹个纹身,把这道指痕保留下来。
这个位置还算隐蔽,对跳舞也没太大影响,大不了跳舞的时候遮住。
不纹成黑色,就要这种红色,很特别,艺术与原始X.本能的碰撞,是藏在衣服下的欲望。
但这是陈默留下的。
槐蔻冷着脸擦了几下,除了留下一片红,没有什么效果,只好先做罢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为了不引起老妈的怀疑,开学的前两天槐蔻都不敢挽起袖子,生怕露出下面手腕的红痕。
老妈在得知槐蔻把药膏给了陈默后,也没再提这件事,但槐蔻还是经常看到她用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