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我会在乎这些。”
岑篱不说话了。
真的有不一样的人吗?
岑篱抬起了摸着树干的手,往后落在岑府的院墙上,轻轻摩挲了几下。
脚下因为蹲得太久而僵硬,她扶着墙壁缓缓站起身来,等着那阵眩晕过去,她抬头看向谢定,开口:“我想要你去找一个人。”
“谁?”
“屯骑校尉李稷上。”岑篱说,“由他出面,去找西市吕家作坊铺子的小郎君。”
“因为御史中丞的那个案子?”
岑篱摇头:“是也不是。”
谢定有点疑虑地看向岑篱,但也只片刻,他就干脆地点了下头,“好,我回头就去。”
说完,看向岑篱的视线却没有移开。
他在等一个答案。
岑篱却只是错开了视线,没有回答。
谢定面上露出失望
之色,但也只是压下情绪,遥遥目送岑篱离开。只是看了一会儿,他倏地意识到什么,唇角止不住地往上扬起。
岑篱仍旧披着那件大氅,非但没有脱下来,反而将系带系在了身前。
那件大氅对她长了点,行走间尾端拖着地上,她系好系带后,抬手提住了尾端,免得那灰黑的皮毛沾了地上的尘土。
她明明已经给出了回答。
……
苏府,苏之仪等在门口。
他还穿着刚刚回府时的官服,并不算单薄,但在寒风中站了这么久,却也让他脸色发白。
远远看见过来的岑篱,他表情一喜。
但是看清了岑篱身上那出去时还没有的灰黑大氅,他神色又跟着沉下。
不过他还是掩饰住了表情,上前解释:“方才是我不好。我想了想,纵使心有怀疑,也不该……”
“我们和离吧。”
未说完的话压在了喉间,苏之仪短暂地滞了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表情,“怎么说这种胡话?”
岑篱抬眼看他:“我没说胡话,我们和离吧。”
苏之仪沉默了片刻,脸上面具一般的笑意褪.去。
但他还是勉强勾了勾唇角,温声:“令昭,我不会答应的。陛下也是。”
岑篱却只是对他摇头。
*
那日之后,岑篱搬回了岑府。但朝中的波澜却并未止息,私铸钱币的案子越扯越大,连御史大夫都下了狱。后者虽在朝堂上常与正崇帝的意见相左,但却是个不折不扣的刚直清正之人,不可能和此事有牵扯。
事情至此,岑篱心下彻底明白,这根本不是私铸钱币的案子了,是正崇帝想要借此清理朝堂。
但幼年时的温情还隐约在目,抱着某种近乎不可能的希望,岑篱入宫求见的正崇帝。
雕画的宫殿大门之外,白玉的石柱撑起了金碧辉煌的殿檐。浮雕的云纹顺着足有两人合抱的柱子蜿蜒而上,在柱顶与梁架和檐下的斗拱衔接,上方的琉璃瓦在阳光下闪着金边。
岑篱在外等着赵吉通报时,便看着这仿佛要通向天宫的殿宇。
少顷,里面传来让进的话语,岑篱忙敛了思绪入内。
正崇帝看岑篱进来,也放下了手里竹简,对着岑篱笑,“阳嘉许久都没过来了,这次进宫也不是为了和朕说闲话的吧。我听说你想和温知和离?给朕仔细说说,可是他给你委屈受了。若是如此,朕可饶不了他!”
一旁的赵吉忙笑着圆话:“瞧陛下这话说的,夫妻之间难免有口角,都得互相体谅。陛下这金口玉言的话一出,便是郡主想要缓和关系都下不来台了。”
赵吉跟着正崇帝这么久,说是后者肚子里的蛔虫也不为过,他的意思便是正崇帝的意思。这话是在讨正崇帝的欢心,却也是隐隐提点着岑篱。
但岑篱却恍若未觉,只是俯身叩首,“是,儿是有和离之意。但儿此次前来却并非为此。儿敢问大父,御史大夫刚直清正乃世所共知,其为何入狱?”
正崇帝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