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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篱 岁既晏兮 76330 字 1个月前

上的笑意渐渐退去。

这里头竟真有内情!

也意识到自己表情有异,李舂敛下神色,低头饮了一口酒,缓声,“你如今大败匈奴,也是承袭了你父亲的志向,谢公在世,也定当心怀甚慰,哪还有什么心病不心病的。”

“李叔既然如此说,那我便也直接问了:当年我父战败,是因外患,还是内忧?”

李舂手指一颤,酒杯从掌心滑落。

不必他再回答,谢定已然知晓了答案。

第27章

李舂最后也只是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当年你父亲自请除爵,便是想让此事就此终了。既然如此,你又何必深究呢?”

……自请除爵?

谢定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句话。

看着李舂明显不想多说的样子,他心知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但沉默片刻,他还是开口,“那当年治粟内史断了我父亲军粮,此事可否属实?”

李舂叹息着不答。

谢定却得到了那个想要的回答。

*

另一边,岑李二人已然到了西市。

一路上,李妢坐立不安,半点不见秋禊上照顾各家小娘子的游刃有余,左右手指搅动着,绕在指.尖的帕子都快被她撕了碎。还是岑篱开口问起了她和吕小郎君的事,这才引得李妢稍稍转开点注意力,救下了那条绣样精美的帕子。

岑篱从李妢口中得知了两人的相识。

这吕家的工坊铺子也在西市开了有几年了,价格公道,掌柜家的雕刻手艺好,专做算筹木梳香筒之类的小件,长安城里有些家资的人常来他家订做一些小物件,李妢也去过,但一开始两人也就是平常主客关系罢了。

“我以往去得不多,也就几回的。那日曲家退了亲——我也没见过那曲家郎君几回——只是一次两次的、次次如此,我便忍不住想,是不是真的如他们说的‘我命格克夫、不宜嫁娶’,我不敢在家里表露,怕爹娘看见了忧心,便寻了个由头出门。却也没什么去处,只在西市上闲逛,碰巧经过了吕家工坊铺子……那日掌柜有事,是吕郎君看店,店里又没什么人。见是熟客,他便招呼了几句,又说我瞧着心情不佳,问是发生了何事……”

“我那日也是昏了头,竟然把事情同他说了。我本来开口便后悔了,结果他瞧着比我还慌的样子,我反倒是静下来了。他又请我进内堂坐坐,我便去了。”李妢顿了顿,像是忍不住笑,“……哪有他那般待客的?请人进去后也不说话,上了杯水之后,又自顾自地做木工活。不过我那会儿也不想听别人说什么,有些话淤在心里难受,便一股脑的说了,说完之后人都轻快了许多,临到要走了,他那木工活也终于做完了——”

李妢没说那木工做的是什么,只是借着挽发的动作,不自在地抬了抬手臂,露出了腕间的一根红绳,绳子上穿着一个木雕的兔子,活灵活现的。

岑篱意会。

想来,这便是吕郎君那日的木工活了。

“他说……‘大娘子这般好的人,怎么会命格不好?定然是外面的鬼祟见不得好人才沾染上来,桃木辟邪,正好可以去去秽气’。”

像是极不好意思似的,她说手上又不自觉得搅起了那方帕子。

岑篱分明看见,那帕子上绣着一个与木雕极相似的白兔,也不知是绣帕子的人照着木雕绣的,还是那做雕刻的人照着帕子雕的。不过,于两人而言,兴许没什么差别。

把这些事情说完,李妢像是解下了心头的重担,肉眼可见地放松了许多。

待到马车停.下,她像是下了什么决定。

但当两人下了马车之后,却没看见开门待客的工坊铺子,更没有铺子的掌柜和年轻郎君。铺子的大门上木条封住钉死,数个皂衣小吏在这附近把守,驱赶着周围或是上前询问或是来看热闹的人。

岑李二人都不明所以,还是岑篱亮明了身份,才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御史中丞昨夜暴死家中,经仵作验查,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