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
见无人出声,李磐又道:“殿下若不打算问臣的罪,那臣谢过殿下宽宏。臣告退。”
说罢,便抱着楼雪萤,顶着众人吃惊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太子扶着桌沿,盯着李磐扬长而去的背影,猛地咳起嗽来。
李磐走了,终于有多余的光线照进亭台,卫队领头也终于发现了太子脸上的伤痕,不由大骇:“殿下,您这是……”
“滚!”太子一声怒吼,所有人顿时不敢耽搁,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楼雪萤瑟缩在李磐的臂弯里,颤颤地看了他一眼,只能看到他紧绷的唇线,和铁青的脸色。
她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有眼泪,一串接着一串,顺着眼尾淌到了发间,又打湿了他的衣袖。
李磐就这么沉默着,一路抱着她,从内苑走到了外苑,走回了他们所住的小院之中。
他们回来得太晚了,屋里还没有点灯,李磐一脚踢开屋门,开口:“能自己站着吗?”
楼雪萤涩声道:“……能。”
李磐便将楼雪萤放了下来。
等到他点完灯转过身来时,便看见楼雪萤已经关上了屋门,跪在了自己面前。
李磐用力地抹了一把脸,靠坐在了桌子边上。
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把她扶起来,只是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楼雪萤整个眼眶已经红肿得不像话,可此刻却还有源源不断的泪水在涌出,她哽咽着,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磐就这么沉默地看了她很久,直到她的哭声渐渐停了,他才倒了一杯水,递到了她的面前。
楼雪萤颤巍巍地接过杯子,原本没觉得渴,可是当嘴唇一碰到水后,她便忽然感觉喉咙里又干又痛,只用了两三口,便将那一大杯水都饮尽了。
她手里握着空杯,一时间不知要不要还给李磐。
“你上次也是这么跪在我面前,跟我坦白你和皇帝的事。”李磐平静地说道,“现在又跪在我面前,要跟我坦白你和太子的事了?”
楼雪萤脸色惨白,空杯从手中滑落,发出当啷一声响。
李磐:“如果你觉得,下跪能够让你安心,能够让我心软,那你可以继续这么跪着。如果你觉得,下跪并不能解决问题,那你就给我起来。”
“侯爷……”
“楼雪萤。”李磐说,“我数三下,你若还跪着,我就当你是个拦路求助的老百姓,解决完这件事,咱们便两清吧。白日里说的,就当我没说过。”
楼雪萤愣住。
“三。”
“二。”
“一。”
楼雪萤站了起来。
她垂头立着,和靠坐在桌边,屈起了半条腿的男人一样高。
李磐抱着胳膊,平视着她,语气平稳道:“现在能否跟我解释一下,什么叫你和太子有个孩子。”
他很难形容自己隔着一道竹帘,听见太子说这句话时的感受,他甚至都已经记不太清自己当时想了些什么,也可能什么都没想,总而言之,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在干什么的时候,他已经对着太子的脸挥了两拳了。
但他并不觉得后悔。
于是他又对着太子的腹部挥了第三拳。
这一路上,他想了很久,自己等会儿要问她什么,怎么问她,但始终没想清楚。
他唯一能确定的,就是他可以不顾后果对着太子挥拳,但面对她时,他却必须得放下情绪,保持冷静,如此,才能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一切。
“我……”楼雪萤刚止住的眼泪又要掉下来,“我……我不是故意要欺瞒侯爷,我曾想过告诉侯爷,可是侯爷不信鬼神,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李磐皱眉:“这和鬼神有什么关系?”
楼雪萤:“侯爷相信,人有前世今生吗?侯爷相信,人能死而复生吗?”
她回来的这一路上,都在想自己要怎么办。
猎熊一事预测错误,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