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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磐具体出了几次兵、受过哪些伤、麾下折损了多少人、耗费了多少军资,这些她都不清楚,她唯一看到的只有一个胜利的结果,所以前面的都被她忽略了。

她忽然不想他去打仗了。

“有没有办法不打仗?”她急迫地问他,“预防,或是订盟,总之不要打仗……”

李磐笑笑:“你说得容易。”

楼雪萤垂下眼睛。

李磐:“也不用太担心,不一定就会打起来。咱们到了西北,说不定还可以舒舒服服过一个年。”

楼雪萤咽了咽喉咙。

她快要忍不住了,她好想告诉李磐,年底真的有异族来犯,让他早做准备,如果必须要打仗,那提前知道一些信息,也能减少许多伤亡。

可她怎么说呢?她甚至都不太记得年底的这个仗,究竟是跟氐羌还是獯羯打的了,也根本不记得具体是从哪一日开始打的。她好后悔,后悔上辈子根本没注意这些事情,天天只沉浸在自己的伤春悲秋里,如今看来,简直小家子气。

而李磐也不相信鬼神之说,她就算她说自己做了个预知梦,他大抵也不会放在心上,说不定还要调笑于她,说是不是她太担心他了。

楼雪萤越想越着急,连快把自己嘴唇咬破了都没注意。

李磐伸出一根手指,顶开她的牙齿,笑道:“怎么了,这么快就操心上了?好簌簌,真是忧国忧民!”

楼雪萤:“……”

看吧,她就知道他会这样。

李磐反复揉搓着她的唇瓣,直到把她唇瓣上的齿痕搓没了,看着她的唇瓣重新恢复饱满,他才满意地停了手。

他抬起楼雪萤的下巴,又凑上去亲了她一口,道:“别想了,与其想那么远的,不如想点近的——你想去秋猎吗?”

第60章

“秋猎?”楼雪萤一愣。

“是啊,秋猎。”李磐道,“我听说京中每年八月都要举行秋猎大会,今年的秋猎似乎也在准备了,我下朝的路上,听见有几位大人在议论这事。”

楼雪萤:“你是不是想去?”

李磐反问她:“你去过吗?”

楼雪萤:“……没有。”

其实她去过,但只去过一次。

秋猎大会其实就是一场权贵之间的围猎盛事,只有皇亲国戚、五品以上官员及家眷,以及少数特选人才才可参加。围场设在京郊的岐山之上,岐山上树木葱茏,水系繁茂,精心豢养了诸多大小兽物,就是为了这一年一度的秋猎大会。

楼家是有资格去的,但楼家的男人都是文人,没一个擅骑射的,对于这种一看就是给武将出风头的活动,他们向来不感兴趣。楼雪萤本来也不感兴趣,但她十八岁这年和太子好上了,太子总是得去秋猎的,所以楼家也终于难得参与了一次秋猎。

楼雪萤记得那一次,父亲和母亲不想动弹,所以歇在半山腰的行苑之中了。大哥还在京畿当他的官,没来参加,二哥和其他不擅骑射但爱凑热闹的官宦子弟一起去研究如何驯服犟马了,她倒是被皇后召到了身边,陪皇后和其他贵夫人说话。

掌事宫女时不时就进来跟皇后汇报太子的围猎战绩,她坐在一旁默默地听着,在心里暗暗地为太子高兴。

到了傍晚,太子回来了。

那些贵夫人们很识趣地行了礼告退,帐中便只剩下皇后、太子、掌事宫女和她。

皇后笑吟吟地问:“瞧你,满头是汗的,跑了一天了,累不累?”

太子笑着回答:“不累。儿臣今日收获颇丰,母后可知晓了?”

“知晓倒是知晓,不过具体的数量倒是忘了。”皇后看向一旁的楼雪萤,“雪萤可记得?”

楼雪萤忙道:“记得。殿下今日猎了两只鹿,一只黄羊,一只狍子,两只狐狸,一只山鸡。此等战绩,除武安侯外,便无人可比,殿下甚是厉害!”

皇后点头,面色赞许:“我儿骑射,比去年更有精进。”

太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