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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止无措。唯有她,虽然被泥水弄脏了裙角,但依然从容不迫,与人有说有笑,丝毫不受外物所累。依臣妾看,似霁儿这般挑三拣四的性子,就该找个心胸宽广、不斤斤计较的太子妃才是。”

“姚家的女儿?”景徽帝想了想,点头,“也好,那便试试吧。若真相处不来,那便再换一个。”说着又盯了太子一眼,“相看归相看,真不合适也就罢了,但你莫要为了搅黄婚事胡来,传出去,于你的名声也不好听。”

太子悻悻:“儿臣不敢。”

正事说完,也就没什么其他事要说。三个人安安静静地用完了午膳,景徽帝回了自己寝宫,准备午歇。

郑公公放好帷帐,正欲退下,忽听帐中景徽帝幽幽喊道:“郑瑞啊。”

郑公公连忙应了一声:“老奴在。”

“你说,李磐不愿朕指婚,霁儿也不愿朕指婚,是他们都对朕不满吗?”

“陛下多虑了。”郑公公躬身道,“老奴斗胆揣测,他们并不是对陛下不满,或许只是单纯想自己找个喜欢的妻子而已。虽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强扭的瓜不甜,陛下不也是担心引起武安侯逆反,所以最终才没有指婚吗?至于后来赐婚,那也是武安侯先碰的楼小姐,陛下才顺水推的舟。太子殿下也就是心气儿高,寻常女子入不得他的眼而已,并非真的对陛下不满,不然您想想,皇后娘娘说的话,他也不爱听啊。”

景徽帝笑了一声。笑完之后,又有些怅然。

“真是时候不同了,现在的年轻人都有自己的主意……”他缓缓道,“朕年轻的时候,可没他们胆子这么大。父皇赐的婚,朕哪敢说半个不字,唯恐惹恼了父皇。时间一晃而过,也过去这么多年了。现在回头看看,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就这么平平淡淡,无甚滋味。”

郑公公道:“陛下若是心中积郁,不妨下午唤乐师来奏奏曲,散散心。”

“算了吧。”景徽帝道,“他们上次编排的东西,朕看了,也是一样,没什么不好,也没什么好,过于工整,像是来给朕交差的一样,没意思。”

郑公公沉默。

过了一会儿,景徽帝又道:“五音琴坊那边还没消息吗?”

郑公公道:“坊主说,一直没见到那位‘簌君’再去。”

景徽帝:“她从来没有消失这么久过,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郑公公:“那也得查了才知道。”

景徽帝默然片刻,道:“郑瑞,你当知道,朕一直不去查她的身份,便是不想打破这个界限。一旦查了,这个界限便容易一破再破。”

郑公公把腰躬得更深了:“老奴只是想让陛下高兴些,若是能有人为陛下解忧,这个人是宫内人还是宫外人,又有什么要紧呢?”

景徽帝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郑公公一直没有直起腰来。

良久,景徽帝才道:“罢了,去查吧。”

郑公公道:“是。”

他微微起身,快步退出了寝殿-

楼雪萤被李磐带着,在侯府里转了一圈,摸清了侯府里的所有布置。

这一早上,又是跟吕管家清对府务,又是逛侯府的,楼雪萤很少有这么忙的时候,一轮下来,竟又到了用午饭的时辰。

她和李磐去李母的院子里用午饭,瞧见翠翠又把早上剩的那个馒头端了出来,便又忍不住笑了。

李磐以为她是笑他吃得多,也不在意,只道:“笑什么,我吃的是侯府的饭,又不是楼家的饭,不吃饱哪有力气干事。你现在虽掌家,但可不能克扣侯府的饭钱。”

“我如何会克扣饭钱,将侯爷饿坏了,我又捞不着好处。”楼雪萤抿唇笑道,还顺便给他夹了一筷子鱼肉,“侯爷放心吃,刺我都给剔了。”

李母唬道:“乖乖,你这么纵着他!我这当娘的都没给他剔过鱼刺!”

以前是吃不起鱼,后来是用不着她剔。石头这小子命真好,这样的媳妇别人做梦都娶不着,竟还就要死要活地非他不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