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意交代的,她要的不是屠杀,是征服。
“放下兵器!”姜戈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朕,姜戈,以新朝之主的名义起誓:降者不杀!愿归乡者,发放路费;愿继续从军者,一视同仁,共享新朝荣光!”
“你们是英勇的战士,你们的血应该洒在保卫家园的边疆,而不是浪费在这毫无意义的宫墙之内!”
哐当——
不知是谁第一个扔下了手中的刀。
紧接着,如同连锁反应,兵器落地的声音此起彼伏。顽抗的意志一旦瓦解,便如山崩般迅速。
一个老卒跪倒在地,失声痛哭。他哭的不是王朝覆灭,而是那些白白死去的年轻生命。
他上过很多次战场,但还是做不到对死亡漠视。
霍去病挥手示意部下上前收拢降兵。
诸葛亮侧目看向身旁的姜戈,眼中闪过一丝激赏。攻城为下,攻心为上,姜戈显然已深谙此道。
姜戈放下喇叭,望着下方逐渐平息的战火,轻声道:“丞相,传令下去,厚葬所有战死者,无论敌我。再拨专款,抚恤他们的家眷。”
“亮,遵旨。”
第150章 再造乾坤。
晨光刺破云层,驱散了笼罩在皇宫上空最后一缕硝烟。染血的青石板已被连夜冲洗干净,唯有宫墙上几处新添的刀斧痕迹,无声诉说着昨日那场惊心动魄的变革。
辰时未至,文武百官已齐聚太极殿前。与往日不同,今日的队列显得泾渭分明。
一侧是以诸葛亮、霍去病为首,气宇轩昂的松阳旧部。
另一侧则是留守京城的旧朝官员,他们衣冠虽整,甚至比平日更加一丝不苟,试图用这最后的体面来掩饰内心的惊涛骇浪。然而,那微微颤抖的袍袖、苍白无血色的面容,以及彼此交换时那充满恐惧、猜疑和一丝侥幸的眼神,无不暴露了他们的惶惶。
有人低声嗫嚅,猜测着新帝会如何处置他们这些前朝余孽,有人则暗自悔恨,为何当初没有早些投靠松阳军;更有甚者,偷偷望向龙椅方向,期盼着能有一线生机。
当晨钟敲响,宫门洞开,百官依序入殿。龙椅上空无一人,这更增添了旧臣心中的忐忑。
“陛下驾到——”
内侍清越的唱喏声中,姜戈自屏风后转出。她未着龙袍,只穿一袭玄色深衣,金线在衣襟袖口绣出简约的云龙纹样,长发以一根玉簪松松绾起。
这身打扮少了几分帝王的压迫感,却多了几分的锐气。
她在龙椅上落座,目光平静地扫过殿下众臣。
“众卿平身。”
声音清越,在寂静的大殿中格外清晰。
旧臣们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这位新帝没有打算给他们下马威。
“带李骋。”姜戈淡淡开口。
片刻后,两个侍卫押着被除去冠冕、身着素白囚袍的李骋上殿。昔日那位高高在上、生杀予夺的帝王,如今蓬头垢面,眼神涣散,脚步虚浮,龙袍换囚衣,皇帝变囚犯。
一些旧臣不忍地低下头,物伤其类的悲哀涌上心头。
诸葛亮出列,展开一卷明黄诏书。
这不是新朝的圣旨,而是以李骋名义拟定的《罪己诏》。
“朕承天命,执掌江山,然德行有亏,致使朝纲紊乱,百姓困苦,边关不宁,上天降灾示警,朕心惶惶……”诸葛亮的声音清朗而富有穿透力,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敲打在旧臣们的心上。
诏书字字泣血,将旧朝积弊一一剖白:宠信奸佞、纵容外戚、横征暴敛、军备废弛、大兴土木、耽于享乐……每念一条,旧臣队列中便有人面色惨白一分,冷汗涔涔,因为这些弊政背后,或多或少都有他们的身影,或参与,或默许,或无力阻止。
有些人甚至双腿发软,几乎要站立不住。
当念到“今有天降圣人,拨乱反正,拯黎民于水火,扶社稷于将倾,朕愧对祖宗,无颜见天下百姓,愿效古之尧舜,禅位于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