喷射出怨毒和杀意:“朕要大军立刻!马上!踏平松阳!将那群逆贼,尤其是那个姓姜的!给朕碎尸万段!挫骨扬灰!!”
皇帝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充满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还有!传旨各州各道!凡与松阳逆匪有牵连者,给朕彻查!宁错杀一千,绝不放过一个!朕要让他们知道,挑衅天威,是什么下场!”
“是!是!奴才遵旨!奴才这就去传旨!”太监连滚爬爬地退下。
皇帝独自留在空旷的大殿里,方才的暴怒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深沉的、被冒犯和恐惧交织的情绪。他瘫软在龙椅上,喃喃自语,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虚弱和惶惑:
“称帝了……她竟然称帝了……这天下,难道真要乱了吗……”
松阳兵变后,众人又忙碌起来,准备给朝廷最后一击。
霍去病在城中巡视,青天白日的,他亲眼看到刚刚升级为陛下的姜县令进了女澡堂,还大摇大摆的。
那澡堂就开在人来人往的主街旁,门帘不算厚,偶尔还有女子说笑着进出。霍去病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肯定会被轰出来,于是下意识退到对面巷口,抱着手臂等看好戏。
可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澡堂门口平静如常,只有几个妇人拎着木桶进出,仿佛根本没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对。
正当他越等越疑惑,几乎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了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
“霍将军,站这儿发呆?”张百川走来,顺着他的目光望向澡堂门口,一脸自然地问:“怎么不进去?等人?”
霍去病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霍去病被张百川问得一时语塞,正不知如何搪塞过去,女澡堂的门帘“哗啦一声又被掀开了。
这一次,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刚刚进去的“姜戈”——或者说,是褪去了大部分伪装、焕然一新的姜戈。
“他”似乎只是进去快速擦拭了一下,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和中衣,最外面的袍子随意地披着,并未系紧。头发也解开了男子的发髻,湿漉漉地披散在肩头,正用一块布巾擦拭着。水汽将“他”平日刻意描粗的眉梢晕染得柔和了些,脸颊被热气蒸得泛红,露出一种不同于平日杀伐决断的、近乎清秀的轮廓。
霍去病看得愣住了,心里那种怪异的感觉又冒了出来,却抓不住头绪。
只见姜戈非常自然地对张百川点了点头,声音还带着一点沐浴后的
松弛:“都安排妥了?”
“回禀陛下,都已就绪,就等您了。”张百川恭敬地回答,眼神飞快地从姜戈披散的湿发上掠过,没有丝毫惊讶,仿佛司空见惯。
姜戈这才将目光转向旁边僵立的霍去病,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语气却平常:“霍将军也在此?有事?”
“我……我…”霍去病感觉自己的舌头打了结。他难道能说怀疑陛下进了女澡堂所以在此盯梢吗?
幸好张百川适时地插话,笑着打圆场:“霍将军方才巡哨至此,正巧遇上末将,聊了两句前方的布防。”他这话说得天衣无缝,解释了霍去病在此的原因,
姜戈“嗯”了一声,仿佛信了。
她一边用手指随意地梳理着湿发,一边看似随意地对霍去病吩咐道:“既如此,霍将军,便随朕去大堂议事吧。”那姿态坦荡无比,仿佛刚才从女澡堂里清爽出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霍去病只能抱拳躬身:“遵命。”
姜戈率先向前走去,张百川立刻跟上,经过霍去病身边时,极其隐蔽地、带着十足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胳膊,用气声飞快地说了一句:“习惯就好,老霍。”
霍去病懵懵懂懂地跟在两人身后,看着前方姜戈的背影——湿发贴着的脖颈似乎过于纤细,披着的外袍勾勒出的肩背线条也略显单薄,步伐虽稳,却和他见过的所有男性将领都不一样……
一个荒谬的、几乎不可能的念头猛地撞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