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钟,开口问道:“可是姜戈姜县令?朕……真,是新来的衙役。”话语间,一个极其拗口的音节被他生硬地扭了过来,差点就脱口而出那个要命的字眼。
姜戈嘴角狠狠抽搐了一下,内心瀑布汗:“好家伙,差点就自曝了!”
“啊……对,是我,姜戈。你就是……新来的赵……赵大哥?”这称呼叫出来,她自己都觉得牙酸。
在其他人又是好奇又是畏惧的目光注视下,姜戈开始了史上最尴尬的“入职办理”仪式。
早知道就在吏房等着了。
她领着赵匡胤走进衙门,从库房里翻出一套全新的靛蓝色粗布衙役服,递了过去:“呃,赵大哥,这是咱们衙门的衣服,你先换上?”
赵匡胤接过那套衣服,手指捻了捻那粗糙的布料,又看了看那简陋的款式,脸上没什么表情,但眼神里的复杂程度足以写一篇论文。想他堂堂大宋开国皇帝,黄袍加身,锦衣玉食,如今竟要穿这等衣物?
但他终究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接过。
唉,人在屋檐下。
接着,姜戈又取来一柄制式佩刀:“这是佩刀……”
赵匡胤接过刀,“沧啷”一声抽出半截,雪亮的刀身上映出他深邃的眼睛。
“不必,我带了。”
赵匡胤亮出他的盘龙棍,这是纯铁打造的。
带上盘龙棍巡街,这真是大材小用。
说是巡街其实也就是熟悉一下路线,对松阳县的地方熟悉一下。
校场的尘土在午后的阳光下飞扬,如同金色的薄雾。赵匡胤完成了一轮巡街,借口熟悉其他东西,信步来到此地。他的目光立刻被场中景象吸引。
只见一方阵型如疾风烈火,一名极其年轻的将领正率领一队轻骑进行穿插演练。那青年将领作风凌厉如电,攻势狂野不羁,极其擅长利用速度和突然性进行包抄突袭,追求的是一击毙命的极致效果。
而且丝毫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好快的刀,好刁钻的角度!”赵匡胤心中暗赞,这种打法与他熟悉的稳扎稳打截然不同,却自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威力。
而另一边,画风迥异。
另一名面色冷峻、看不出具体年纪的将领正在操练步卒。其法度之森严,令行禁止之彻底,让赵匡胤这个带惯了兵的人都感到一丝寒意。每一个动作都必须绝对标准,每一次变阵都必须分毫不差,强调的是如山般的防御、钢铁般的纪律和一旦抓住破绽便毫不留情的碾压式进攻。
“此等练兵之法近乎残酷,却高效得可怕。若用于大战……”赵匡胤越看越是心惊。
此人究竟是谁?
歇息老兵见状,颇有些自豪地低声介绍:“兄弟,开眼界了吧?那位年轻的将军是霍将军,用兵如神!另一位是白将军,有他在,咱们松阳县就固若金汤!”
“霍?白?”
赵匡胤下意识地重复,心头莫名一跳。
“对啊,霍去病将军和白起将军。”老兵随口答道,仿佛在说两个再平常不过的名字。
“……
一瞬间,赵匡胤感觉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褪去,血液似乎都凝固了。他猛地转头,目光死死盯住场中那两位风格迥异的将领。
武安君?白起?!
冠军侯?!霍去病?!
那个战国人屠,那个大汉军神?!他们不是早已作古数百年、上千年了吗?!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这里,还如此年轻?!!
这松阳县中不止他一个….
巨大的荒谬感和骇然如同冰水浇头,让他几乎僵在原地。他强迫自己移开视线,以免失态,但胸腔内的心脏却擂鼓般狂跳。
这已经不是古怪,这是见了鬼了!
他强作镇定,借口查看武备,几乎是逃离了校场,走向县衙后院的兵器库,试图用冰冷的铁器来冷却自己沸腾的思绪。
刚踏入库房,便听得一阵洪亮如钟的笑声:“哈哈!老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