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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立下军令状,卫青的眉头便再未舒展过。

此刻,未央宫偏殿内,卫青站在窗前,忧心忡忡。

“卫青,你这几日总是心不在焉。”刘彻放下手中的竹简,声音里带着几分无奈,“连朕与你说话,你都时常走神。”

卫青猛然回神,连忙转身行礼:“臣罪该万死。”

刘彻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又是为了去病那孩子?”

卫青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忧虑更甚:“陛下,去病年轻气盛,此次立下军令状,若不能”

“朕信他。”刘彻打断卫青的话,眼中闪烁着自信的光芒,“去病十七岁便率八百骑兵深入大漠,斩获匈奴两千余人。这样的将才,百年难遇。”

卫青欲言又止。

他想起霍去病立军令状那意气风发的模样,少年将军眼中燃烧的火焰令人不敢直视。可军令状不是儿戏,若不能带回那几百万,按律当削爵罢官。

想到这里,卫青只觉得胸口发闷。

刘彻看出卫青心思,起身走到他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卫青啊,你待去病如亲子,朕明白。但雏鹰终须离巢,去病这次说不定会给朕等带回一份大礼。”

“但愿如此。”卫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他怎么可能放得下心?去病的对手可是战神白起啊。

刘彻摇摇头,忽然提高声音:“来人,传太子过来。”

不多时,刘据快步走入殿中。

小小少年身着杏黄色太子常服,眉目间已有几分刘彻的神采。但多了几分谨慎沉稳。

“儿臣参见父皇。”刘据恭敬行礼。

刘彻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据儿,近日功课如何?”孩子不能去松阳县上学,只能在家教了。

唉。

还是上学好。

刘据挺直腰背:“回父皇,儿臣已读完《论语》全篇,正在研习《孙子兵法》。”

“哦?”刘彻饶有兴趣地挑眉,“那朕考考你。《论语》有云:为政以德,譬如北辰,何解?”

当爹之后自动触发那我考考你。

刘据不假思索:“此言为政者当以德服人,如同北极星静居其所,而众星拱之。治国者若能以身作则,百姓自然归附。”

听到这个回答,刘彻眼中闪过惊喜,又问:“那《孙子兵法》中知己知彼又当如何理解?”

这次刘据略作思索:“诸葛先生教导儿臣,此语不仅适用于战场,治国理政亦是如此。了解自己实力,也了解对手情况,方能百战不殆。但先生还说,最高境界是不战而屈人之兵。”

“好!说得好!”刘彻开怀大笑,转向卫青,“孔明教导有方,朕心甚慰。”

卫青紧绷的面容也稍稍舒展。

殿内气氛一时和乐融融,连窗外的阳光似乎都明媚了几分。

就在此时,殿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侍卫匆忙跑入:“陛下!骠骑将军霍去病回来了!”

刘彻眼中精光一闪:“宣!”

片刻后,霍去病大步走入殿中。他一身的风尘仆仆,脸上却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卫青仔细打量着他,发现他除了略显疲惫外,并无受伤迹象,这才稍稍放下心来。

“臣霍去病,参见陛下!”霍去病单膝跪地,声音洪亮。

刘彻抬手:“免礼。去病,你提前归来,可是”

霍去病不等刘彻说完,便激动地说道:“陛下,臣幸不辱命!已经夺取一城!姜县令已经发放了一百万奖励!”

此言一出,殿内一片哗然。卫青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外甥。刘彻也怔住了,半晌才道:“你说什么?那么快就夺取了城池?”

前两天才立的军令状,松阳县的士兵又不是大汉的精兵,都是一些流民,这样也能这么快拿下?

刘彻还以为至少要训练些时日。

不儿?

打仗这么简单吗?

霍去病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