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甲,手持一杆丈二长槊,自马道纵跃而下。他身形魁梧如铁塔,落地时震得地面微微发颤,长槊横扫,三名冲在最前的少年兵顿时喷血倒飞。
“乳臭未干的小子,也敢犯我临潼关?”
霍去病嘴角扬起一抹狂傲的弧度,红绳发带在硝烟中猎猎翻飞。他足尖一点,竟踩着倾倒的拒马凌空跃起,手里的刀带着刺耳的尖啸直劈王贲面门。
“铛——!”
金铁交鸣之声响彻城门。王奔横槊格挡,刀槊相击处迸溅出一串刺目火星。两人同时后撤半步,王奔虎口发麻,心中大骇——这少年将军单薄身躯里,竟藏着如此惊人的爆发力!
霍去病身形甫一落地便再度抢攻。他的刀法毫无花巧,每一刀都带着漠北风沙磨砺出的狠辣。刀仿佛旋风席卷,时而如毒蛇吐信直取咽喉,时而似猛虎掏心突袭胸腹。
王奔被迫连连后退,重甲上已多了七八道狰狞刀痕。
“将军威武!”大头带着少年们发出震天欢呼。
王奔眼中凶光暴涨,突然暴喝一声,长槊如黑龙出洞直刺霍去病心窝。这一槊凝聚他的所有功力,也是拼命一搏。
槊尖竟在空气中撕出凄厉音爆。
霍去病急侧身形,槊锋擦着铁甲划过,在胸甲上犁出一道刺目火花。
电光火石间,霍去病左手突然松开刀柄,一记肘击重重砸在王奔鼻梁上。
“咔嚓”骨裂声中,王奔眼前一黑,鼻血狂喷。少年将军趁机旋身,刀自下而上斜撩,刀锋掠过铁甲缝隙,在王奔肋间拉开一道血口。
“啊!”王奔痛吼着抡槊横扫。霍去病纵身后跃,却见那长槊突然变招下劈,槊杆重重砸在他左肩。少年将军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去死吧!”
王奔狞笑着高举长槊。
千钧一发之际,霍去病突然抓起地上一把沙土扬向王贲面门。守将本能闭眼,再睁眼时,一截刀尖已至胸前!
“噗嗤!”
破虏刀贯穿铁甲,自王奔后背透出。守将不可置信地低头,看着没入胸膛的刀锋。霍去病手腕一拧,刀身在血肉中旋转半圈,猛地抽出。
王奔轰然跪地,长槊当啷落地。他张了张嘴,涌出的却是大股鲜血。
霍去病染血的面容在暮色中如修罗般森冷。他甩了甩刀上血珠,转头望向呆若木鸡的守军:
“还有谁?”
这句话像一道惊雷劈在城头。不知是谁先扔下兵器,转眼间城墙上响起一片兵刃坠地的声响。残阳如血,照在少年将军傲然挺立的身影上,那束红绳发带仍在风中烈烈飞扬。
“降者不杀!”
守军呆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将军——年轻得像个少年,眼神却锐利如鹰;身形不算魁梧,可那柄刀竟能劈铁裂甲!
当最后一缕夕阳沉入地平线时,临潼关的城楼上已经换上了松阳县的旗帜。霍去病靠在箭垛边喘着粗气,刀上的血迹正缓缓滴落。
大头一瘸一拐地走来,手里捧着个水囊:“将军,喝水”
少年将军接过水囊,突然发现大头的左耳不见了,血糊了半边脸。
“疼吗?”
他轻声问。
“这多比饿肚子强多了。”大头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容,“再说耳朵要他也没有用。”
霍去病喉头一哽。他想起自己十七岁初上战场时,舅舅卫青说过的话:“为将
者,肩上扛的不是功名,是人命。”
沿街的店铺门窗紧闭,只从窗棂缝隙间透出几缕颤抖的烛光。卖豆腐的老张头缩在柜台后,死死捂住小孙子的嘴,听着外面杂沓的军靴声越来越近。
“为什么突然发兵啊?这是造反吗?我们怎么办?”隔壁布庄的老板娘哆嗦着压低声音。
突然,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在街口停下。老张头从门缝里窥见一队士兵举着火把列队而立,火光映照下,一个束着红绳的年轻将军翻身下马,铁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