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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渗出冷汗:“孙儿知罪”

“知罪?”朱棣猛地拍案,茶杯震落在地,“朕来告诉你,这是什么罪!”

他站起身,走到悬挂的地图前:“其一,战略之罪!”手指重重戳在宣府位置,“你放着紫荆关险道不走,偏要走居庸关外开阔地带,这不是给瓦剌骑兵送人头吗?”

转身指向朱祁镇:“其二,后勤之罪!五十万人马日耗粮草几何?你让王振这个阉人胡乱调配,导致大军断粮三日!”

帐中众臣暗暗点头。这些正是他们当初劝谏而被拒的内容。

“其三,情报之罪!”朱棣继续道,“瓦剌虚实不明就贸然亲征,连也先主力在哪都不知道!”

“其四,指挥之罪!八月十四日我军已至土木堡,为何不速据怀来城?反而在无水之地扎营?”

王振此时已瘫软如泥。

“其五,用人不当!”朱棣目光如刀扫向瘫软在地的王振,“让一个不识兵的阉人总揽军务?朕当年设立的监军制度被你糟蹋成什么样了?”

“其六,临阵脱逃!”朱棣声音陡然提高,“敌军未至你先跑,致使三军无主,全线崩溃!”

说到此处,朱棣突然拔剑,寒光一闪,王振的人头已经落地。鲜血溅在朱祁镇龙袍上,他却一动不敢动。

“其七”

朱棣剑指朱祁镇,“最不可恕者,你忘了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的道理!若今日朕不来,你就要做瓦剌的阶下囚了!”

怪不得后人说他是什么瓦剌留学生,竟然还有脸面活着出来。

朱祁镇终于崩溃跪地,痛哭流涕:“曾祖父孙儿知错了求您”

朱棣收剑入鞘,冷冷道:“今夜你就在此反省。明日朕再决定如何处置你。”

夜深人静,朱棣独自站在营外高岗上仰望星空。身后传来脚步声,是英国公张辅拄着拐杖走来。

“陛下”

老将军欲言又止。

朱棣没有回头:“张卿,你说朕当年夺了建文的位,是不是错了?”

看到这样的子孙,即使是朱棣也会稍微反思一下自己。

张辅大惊:“陛下何出此言!若非陛下,哪有永乐盛世”

朱棣苦笑:“可你看看现在。才传了三代,大明就成了什么样子?”他指向远处营火,“那些死去的将士,他们的血该算在谁头上?”

张辅沉默良久,忽然跪下:“老臣斗胆请陛下重登大宝!”

朱棣摇头:“朕只是暂且留些时日。”他望向东南方向,“传令下去,明日全军撤回居庸关。另派快马去京城,让于谦准备守城。”

他没有忘记于谦。

“于谦?”张辅诧异,“他现在只是兵部左侍郎”

朱棣目光深邃:“此人才堪大用。记住,回京后立即逮捕马顺等奸佞,启用王文、王翱等老臣。”顿了顿,“还有,立郕王为监国。”

张辅震惊:“那皇上”

“让他去南京反省吧。”

朱棣叹息,“若他能醒悟,将来或可留他一命大明江山,总要有人来守。”

翌日黎明,朱棣登上点将台。晨光中,他的身影显得格外高大威严。台下整齐列阵的将士们精神抖擞,与昨日的溃败之师判若两军。

“昨日之战,我军虽败犹荣!”朱棣声如洪钟,“瓦剌人以为可以趁乱劫掠我大明疆土,做梦!”

将士们齐声高呼:“万岁!万岁!”

朱棣抬手示意安静:“今日起,全军有序撤回居庸关。英国公张辅总领军事,成国公朱勇为前锋,邝埜、王佐负责后勤。”他目光扫过众将,“记住,撤退不是溃逃!各部必须互相掩护,违令者斩!”

安排完毕,朱棣转向一直跪在台下的朱祁镇:“至于你”

朱祁镇浑身颤抖,额头抵地:“孙儿任凭曾祖父发落”

“你即刻启程前往南京。”朱棣沉声道,“沿途不得摆天子仪仗,只带十名侍卫。到南京后闭门思过,每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