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兴奋地问。
李大山看着这些大多没拿过刀枪的农民,心中沉甸甸的。他们面对的将是训练有素的官兵,这一仗,能赢吗?
“先练队列,”他大声说,“战场上最重要的是听指挥,令行禁止!”
接下来的两天,县城进入了紧张的备战状态。张百川日夜不休,制定防御计划;李大山则带着三百多名青壮日夜操练;妇女和老人也没闲着,他们制作箭矢、搬运石块、烧制滚水。所有人都明白,一场生死大战即将来临。
第三天黄昏,哨兵终于发出了警报——官兵来了!
李大山冲上城墙,只见远处的地平线上,一条黑线正缓缓移动。随着距离拉近,那黑线逐渐清晰——是整齐的军阵,刀枪如林,旌旗招展。最前面是一队骑兵,铠甲在夕阳下泛着冷光。
“至少五百人”李大山倒吸一口凉气。这是正规军,不是县衙那些杂役可比的。
张百川不知何时已站在他身旁,面色凝重但不见慌乱。“传令下去,按计划准备迎敌。”
夜幕降临前,官军在城外一里处扎营。城墙上,起义军严阵以待。李大山巡视各处防务,鼓励守城弟兄。当他走到北门时,发现王三正带着十几个人窃窃私语。
“王三哥,你们在商量什么?”李大山问。
王三转过身,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大山兄弟,咱们明人不说暗话。张先生是个好人,但太书生气。等明天官兵攻城,咱们这些卖力气的才是主力。不如”
李大山心头一紧,“不如什么?”
“不如咱们自己拿主意!”王三压低声音,“我观察过了,官军主帅营帐就在那片树林前。今晚我带人摸过去,宰了那狗官,官军必乱!”
“胡闹!”李大山厉声喝道,“你这是送死!官军戒备森严,你们几个怎么可能得手?”
王三冷笑,“你怕了?别忘了你老婆孩子是怎么死的!”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刺进李大山心里。他一把揪住王三的衣领,“我比谁都恨那些狗官!但送死报不了仇!张先生有全盘计划,我们必须
听指挥!”
王三挣开他的手,悻悻道:“随你便!”说完带着人走了。
李大山心中不安,立刻去找张百川报告。张百川听完,眉头紧锁,“王三性子急,恐怕会坏事。大山,你带几个可靠的人盯着他,绝不能让他擅自行动!”
当夜,李大山带人守在王三住处附近。果然,半夜时分,王三带着十几个人鬼鬼祟祟地溜出城门。李大山连忙带人跟上。
“王三哥,站住!”在城外百步处,李大山拦住了他们。
王三见事情败露,恼羞成怒,“李大山!你非要挡我的路是不是?”
“我是救你的命!”李大山指着远处的军营,“你看!”
众人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军营外围看似松懈,实则暗哨密布。更可怕的是,王三计划偷袭的那片树林里,隐约可见人影——那里埋伏着人马!
“这是陷阱!”李大山低声道,“官军故意露出破绽,就等我们上钩!”
王三这才恍然大悟,冷汗直流。一行人悄悄退回城中,李大山立即向张百川汇报。
“果然如此。”张百川冷笑,“这赵参将倒是会用兵。不过、他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将计就计,我们何不将计就计就计?”
李大山一愣,“什么意思?”
张百川在地图上画了几条线,“赵参将既然在树林设伏,必是算准了我们会偷袭。我们不妨佯装中计,诱他的伏兵出击,然后“”他指向一条小路,“从这里绕到他们后方,端了他的大营!”
李大山眼睛一亮,“妙计!但谁去诱敌,谁去偷袭?”
“王三不是想打吗?就让他去诱敌。”张百川说,“至于偷袭得找个胆大心细的人。”
“我去!”李大山毫不犹豫。
张百川看着他,缓缓点头,“好,但你只带二十精锐,务必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