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不由得唤他一声。
任流白猛地睁开眼睛,李恕倾身问他:“你还好吗?”
是错觉吗?他看见了李恕的脸,也听见了李恕的声音,可是……任流白又咳了起来。李恕赶紧解了他的穴道,还没来得及查看他的身体,就被任流白扣住手腕压到床上。
“李恕?”他连眼睛都不敢眨。
鲜血滴到李恕唇上,比婚服的颜色更红。李恕应了一声:“是我。”
任流白仍是不敢相信,掌下越发用力,直到李恕微微皱起眉头。
“你没死……”任流白喃喃自语,不像在问李恕,倒像在对自己说话。
李恕觉得他很不对劲,抽出一只手想要探他脉搏,任流白却忽然起了身,一连退后数步,再次咳出鲜血,将他的衣襟都打湿了。
“让我看看”李恕追过去,然而任流白却继续后退,勉力撑住桌子稳住身形。
“别过来。”他说。
李恕停下脚步,魑魅在此时扛着骨刀走了进来:“尊上,都解决了。”瞥见任流白下颌染血,他不由得面色一喜,太好了,难道是毒发了?
任流白转头看魑魅,果然,他这番神采奕奕的模样,哪里像传言中说的身受重伤、性命垂危?
李恕略一颔首:“叫罗刹过来给任仙师看看身体。”
任流白摇头,拭去唇边血迹:“不用了,我没事。”
不用拉倒,魑魅本来也不想叫,听见任流白这么说立刻选择忽略了他,继续向李恕请示:“尊上,怎么处理这些不知死活的东西?”
李恕没作声,她看着任流白,任流白却始终不看她。虽然只是视线回避,但是放在任流白身上无异于拒人千里之外。他还从来没有对自己这么冷淡过。
李恕暂且作罢,负手出了房间。以这间屋子为中心,整座红花水榭都被幽冥寒冰冻住了。训练有素的魔兵已经将血魔全部拿下,绑成一串赶到空地。
钩吻夫人站在门口,保持着回头看的姿势,只不过她被裹在冰晶中,只能通过微微转动的视线确认她还活着。
李恕拿走水镜,幽幽道:“看来夫人忘了,只要有水我也可以杀了任何人。”
钩吻夫人无法言语,更无法阻止。
魑魅大为解气,先前为了演戏装得他憋屈死了,于是用骨刀敲敲冰层,吓得钩吻夫人瞳孔震颤,生怕一个不小心把她敲碎了。
“就凭你还想取代尊上的位置,做梦去吧!”
钩吻夫人意识到自己上了李恕的当,可惜为时已晚。都怪她,不对,都怪李恕太卑鄙,什么美人什么娶亲,分明是李恕知她爱慕美色,设计引她上钩的诱饵!先是故意带着任流白招摇过市,利用他的美色吸引自己注意,然后借口建造宫殿运送晶石,实际上她劫回来的车里根本没装晶石,全是魔兵。
钩吻夫人被喜悦冲昏了头脑,都没来得及仔细检查,就这么让李恕的人手进了她一直严防死守的红花水榭。如今水镜已丢,她再也没有跟李恕抗衡的资本了。
“你不服吗,信不信我一刀劈了你?”钩吻夫人眼中流露出的恨意太过强烈,魑魅见了大为恼火,作势要砍。
李恕拦住魑魅:“把她带回去,我还有事情要问。至于其他血魔都先关进大牢,他们能不能活,就看夫人肯不肯救了。”
“是!”
魑魅将钩吻夫人五花大绑丢上囚车,被绑成一串的血魔只能跟在车后走,喜气洋洋的红花水榭转眼成了一片废墟。
罗刹完成任务来向李恕复命,发现任流白衣裳染血,不禁问道:“仙师受伤了吗,可需要我为你治伤。”
任流白还是拒绝,只是出于习惯回了个笑:“不用麻烦了。尊上的事情要紧。”
“……”罗刹敏锐地从称呼变化中察觉到气氛不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掺和,正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比家务事更难断的则是感情事。
李恕重回磷墟,躁动的群魔很快老实下来,毕竟比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