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中,怀幸舔了舔因为接吻而湿润的唇瓣。
她不得不承认,好像除了多一层床伴身份,她们之间的相处跟过去没什么区别,因为在这样的雷雨天,她们过去也会拥抱、牵手。
一切都过渡得很自然。
在自然界的白噪音中,怀幸没松开手,逐渐睡去。
难得好眠。
上班以后怀幸的生物钟有些定型,第一个闹钟响起时她很快就睁眼,摁掉闹钟以后一转眼,只见这次身侧的位置没有空下来。
可楚晚棠的情况不好,平时润白的脸颊此刻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和脖子渗着细密的汗珠,汗水浸湿几缕发丝,嘴唇还有些干裂。
怀幸慌乱地坐起来。
她伸手去探楚晚棠的额头,烫得吓人,连忙起身去客厅的医药箱拿体温计,又给陈阿姨发消息麻烦对方在小区门口的早餐店买一份粥回来,退烧药不能空腹吃。
等待陈阿姨的时间里,她给楚晚棠擦着汗。
可楚晚棠一点要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怀幸红着眼,怎么姜汤一点用都没有。
过了会儿,她又见楚晚棠眼角流下一颗晶莹的泪珠,并且嘴唇小幅度在动,发出一丝微弱的低语,
怀幸凑过去,想听楚晚棠在说什么,但也只能断断续续听个大概——
“妈妈……”
“为什么……为什么您不爱我……却、却爱她的小孩……”
第25章 有点生理需求不过分吧?
过去几年,怀幸也不是没见证过楚晚棠生病,但像今天早上这样睡醒就发现还是第一次。
也是第一次听见楚晚棠这样无助地道出一些有关于过往的细节。
她在床边蹲着,心揪在一块儿,她不知道楚晚棠嘴里说的“ta”是谁,也不清楚“ta的小孩”是谁。
可她就是为楚晚棠感到难过。
读小学的时候,班上许多同学家里的情况不是很明朗,从那时候起,她就意识到自己在怎样一个幸福的家庭。
不知道爸爸是谁也没关系,反正她跟妈妈可以生活得很好。
怀昭会把最好的东西都给她,会很有耐心地教她做作业,跟她讲道理,她的精神世界也并不贫瘠。
她从来没有怀疑过妈妈对自己的爱,可是她知道,世界上总有一些人在这一块有所缺失,像之前在卓忻婚礼上听朋友们讲的那样,拧巴的家庭关系会让表达都被误解,朋友们也都觉得父母对自己的爱少许多。
但楚晚棠也深受这样的困扰,出乎她的意料。
是经历了怎样的过去呢?才让往日看上去情绪稳定的楚晚棠在这样的时刻“质问”自己已故的妈妈。
“楚晚棠……”
怀幸轻柔抹掉楚晚棠眼角的泪。
楚晚棠本来体温就很高,这眼泪也跟开水一样,烧着她的指尖,可是喊完这一声过后,她又不知道再说些什么了。
说“没关系”吗?但这世上谁能够代替楚晚棠说“没关系”?就连亲密如她,也没有这样的资格。
说“我在”吗?可她的存在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怀幸一时间有些无力、无措,她只能继续给楚晚棠擦着汗,拿勺子舀一点水慢慢往楚晚棠嘴里滴,又不间断温柔出声喊着楚晚棠。
终于她的努力起了效果,楚晚棠抬起手臂放在自己沉重的额头上,她半睁半闭着眼,有些迷糊地看着在床边的人。
下意识地问:“现在几点了?”
但她嗓子被烧得跟一万年没喝过水似的,声音迎来最难听的时刻。
“早上八点五分,喝点水吧,姐姐。”
怀幸说着端过水杯,缓缓起身,扶着她撑起来些,再用杯口轻抵着她的唇,一点一点地渡温水。
眉头根本舒展不开,又担心地说:“刚刚给你量了体温,快烧到40℃了。陈阿姨马上就带白粥来,姐姐,你吃点白粥,再吃退烧药。”
楚晚棠喝了小半杯水,重新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