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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二人英语地道流利又有股东方人的味道,用国內的话说,一看就是ABC.两位白人同事她选的是常年在欧美文艺片作配的优质演员。

她要求几位演员适應角色,近期以角色的身份生活,尤其全钟瑞,需要去了解专业的有理想的攝影师是如何说话、走路的,是否有细节性动作,理解对方的行为逻辑,思维方式,人格底色,碰到什么样的情况,会作出什么样的反应。

全钟瑞表示,“听起来简单,实际很难。”

“总之,你把自己当成那个角色,正常说话走路就行了,就跟现实中的人一样,放轻松,自在点。”老实说徐承熹一直不理解为什么有的艺人演技烂,话都说不清楚,眼睛不会动没有情绪。

按理说每个人生下来都可以做演员,毕竟小时候谁都会跟父母撒谎,演得让人看不出破绽。

“别想着旁边有镜头在拍变得做作,该怎么说话做事,就怎么做。”

全钟瑞恍然大悟,因为演员知道自己在演戏,所以不自覺会有点做作,表演欲油然而生,就想着该怎么演,怎么演好,一秒钟恨不得八百个动作表情,但徐承熹就把自己当成角色人物,跟平常中的人一样说话做事,所以没有表演痕迹,自然真实,这是天赋。

前期工作紧锣密鼓地完成了,徐承熹携一众人先去巴勒斯坦取景拍攝,包括Ben在内的保镖一路随行,是以其他演员的心安了不少,巴勒斯坦啊,以色lie时不时发癫来炮轰,他们一群异国人可不想为了拍个戏没了命。

徐承熹一点都不怕,在当地公开招聘演员、群演,发钱发物资,群众们积极参与。

起初拍攝的氛围很好,后来大家就有点怨言,因为徐承熹挑剔得令人发指,一个镜头至少要NG六十次。

“抽烟的力度不对,火星子太暗了。”

“眼神不到位。”

“你走这么急做什么?不懂利用肢体语言制造戏剧氛围?”

“……”

直接的批评有点让人尴尬,但一针见血,一开始有些演员只是抱着陪跨行的她玩玩反正片酬不少的心态,但没想到跟她合作,能学到点东西,她比剧组所有人都辛苦,自编自導自演,担心演员不理解角色,不知道该怎么细节化动作,会立刻把分镜头画出来解释,于是众人自然而然地佩服她,时间一长,连对她会临时修改台词,重拍都忍了下去了。毕竟她一句‘这个人物角色会说这样的话’让人无法反驳。

芝荷、Amy等人都覺得徐承熹在剧组当導演,跟女王一样,攻击性加强,所有人必须听她的,按照她的要求来,演员是她的工具人,必须演出她要的感觉,哪怕是群演,达不到就NG,明明作为观众看来已经演得很好了。

李书言作为《迦南遗孤》的副導演、摄影师,是最理解徐承熹的人,徐承熹在这方面称得上天才,对氛围极度敏感,能捕捉到一般人捕捉不到的东西,有环境,也有人性,

稍有不对劲,比如烟头的火星子影响整体氛围,就不行,这种人对演员来说是折磨,会受到打击,怀疑自己的表演水平,但对观众来说是幸运。

戏份第二多的全钟瑞感觉自己要崩溃了,她演《燃烧》里的边缘性人物都没这么崩溃,没想到跟徐承熹演个理性主义青年摄影师会搞得精神不正常。

徐承熹说不正常、崩溃是正常的,sunny、dawn经常面对血腥、残躯、尸体,生而为人,一定拷问过自己无数次,“看到别人倒下,死亡,我第一时间是该拍下来?还是伸出援手?”

全钟瑞动容,理解了那种濒临崩溃又因为工作信仰不得不撑下去的感觉。

《迦南遗孤》巴勒斯坦最后的戏份,是徐承熹的杀青戏,她拍下了小孩被战车碾压的照片,决定取名《迦南遗孤》。

放下摄影机,她身体慢慢背靠树倒下,颤抖着掏出烟,拼命抽,嘴里不断念叨着对不起,眼泪止不住地流,哭成了泪人。

之前演戏,徐承熹能秒出戏,这次入戏太深,情绪耗费太大,离开了巴勒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