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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阿姐,你瞧着比我儿媳还小上几岁。”

话虽如此,吴氏心中熨帖,快将洛嫣看作是自家人。

她哄妥吴氏,偏过头,朝祝昀挤挤眼,得意洋洋。一时,原就盛极的容颜愈发鲜活。

少年瞳心一烫,不着痕迹地避开视线,以免酿成大错。

祝昀抿了抿唇,半晌说不出话。

“阿昀。”她颤着嗓音唤道。祝昀于五十步外停住,背转过身,专心致志地为她望风,以免其他村民误闯。

洛嫣看一眼少年挺拔如松的背影,莫名安心,提着裙裾缓步下水。

洛嫣对此一无所知,反倒有了悠然度假的实感。入目山清水秀,归真返璞,怪不得后世之人功成名就后,追求起田园生活。

可惜不能一面泡澡一面追剧,她闲来无事,唤祝昀:“明日便能去镇上,你可高兴?”

谁家好人高兴起来语气会冷得掉渣。

她兀自消解一阵,又恢复兴致,继续道:“你可是急着回京?一路上也不见你催促,我都快忘了是在逃命呢。你不知道,这是我穿、咳咳、我病愈后最开心的一天。”

“不必同姨娘斗智斗勇,也不必被老爷呼来喝去,更不必听庶妹阴阳怪气。”洛嫣欢快地拍了拍水面,异想天开道,“我不如留下来罢?”

“不好。”他果决地道。

“哼,你这是对我有偏见。”

洛嫣只当祝昀小瞧自己,毕竟一路行来,她颇为得寸进尺,似是吃不得半点苦的千金大小姐。在这穷山僻壤,怕是生活难以自理。

好吧。

洛嫣遗憾地想。

祝昀并不回头,抬步往山下走:“先送你回去,稍后我自己过来便是。”

吴氏受老姐妹相邀,齐齐去观刚落地的小牛崽,独青娘在院中麻利地剥花生。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他知洛嫣将自己认作是未婚夫,而民间有情人交换信物,确也以亲手绣的荷包等物居多。两者并在一处,岂非是未婚夫婿除她以外另有红颜?

荷包上绣着青翠长竹,即便洛嫣不通女红,也能品出技艺之精湛。内里放了不知名的香料,淡雅好闻,还具有醒脑功效。

他挑出一颗黑丸,告诉洛嫣:“以蜡密封,遇水不坏。”

她瞧完便坐了回去,复又叹息。

祝昀压低了眉尾,自下而上地看她,用眼神询问“意欲何为”。

洛嫣忽而心生一计,咧了咧嘴,露出讨巧的笑:“我们来聊天吧!”

他不置可否:“聊什么。”

夏日的女寝,莫名涌出来黑色不知名小虫,尖叫声此起彼伏,几乎成了保留节目。真不能怪她娇气,想她一个平凡女孩,生活在文明而便利的时代,如今难以适应方是寻常。

自我开解过后,洛嫣勉强露出笑意,却有些不舍从祝昀怀中退开。

洛嫣斟酌着问:“你冷不冷?”

“不冷。”有内力傍身,祝昀又常年习武,夜风拿他无可奈何。

静了片刻,洛嫣循声仰头,月华揉碎进她的眼眸,光波潋滟。她羞赧地开口:“可是,我有点冷——”

“亿点点。”

洛嫣眼皮直打架,含糊应声。

祝昀愈发心绪难安,趁酿成大错之前,试图坦白:“若我并非江辰,你待如何?”

闻言,她兴致勃勃地掏出油纸包:“是我的全部家当,等到了镇上拿去当掉,我们就有银子啦。”

洛嫣也嫌硌得慌,葱白指尖摸索到他的领口,一股脑塞了进去,末了还拍上一拍,十分不见外地道:“你且帮我收着。”

她对此一无所知,嫣红的唇贴着祝昀耳廓:“不如,一会儿先将我的珠宝藏起来?要是村民见你我衣着华贵,起了歹心可如何是好。”

“无妨。”祝昀偏过头,避开撩人的痒意,直白道,“他们打不过我。”

绝对是在嘲讽。

她抱臂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