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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头接耳,成双成对,极度的欢快相衬之下,洛嫣不禁悲从中来。

想她一个花季少女,短短一月内历经穿越、仇杀,凭着求生欲游得精疲力竭,夜里还以天为盖地为庐。被迫成长不说,好容易捡到同病相怜、兴许能当作盟友之人,希望尚冒出了尖尖头,便遭残酷现实浇熄。

一时愈想愈委屈,强撑的淡然瞬间崩塌,她捞起外袍蒙住双眼,嚎啕大哭起来。

百步之外,祝昀拄着拐杖探路归来,骤然闻见哭声,下意识以为昨夜的信号烟先将敌兵引了过来。

他行动不便,步子迈得极慢,几息间理清头绪,咬牙隐于苍翠灌木间。

好在耳力不受影响,他阖目细细辨听,除却少女,并未感知有生人在周遭活动。

危机解除,祝昀仍疑惑不已,他刻意踩上枯枝,发出清脆“喀嚓”声,提醒洛嫣自己的存在。

“!”意料之外的答案,令祝昀诧异地压低了眉尾。

他不动声色地接过,见两枚半月严丝合缝,鸳鸯亲昵相对。单看时不显,如此拼作一块,明眼人瞧了,皆知是定情、定亲诸如此类的信物。

“姨娘嫌我挡了妹妹的道儿,着人在半途将我——”

洛嫣说着,比划了抹脖子的动作,牵扯到肩颈酸胀处,疼得小脸皱成一团。缓了缓,方继续道,“你又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为何来了萤州?”

诚然京中美人如云,深宫更不必说。她肉眼可见地变得开怀,连难吃的鱼肉也多啃了几口,率真可爱,令祝昀不禁莞尔。

如此坦荡挟恩图报的,还是头一个。

但眼前的少女生得眉目灼灼,香腮如雪,朱唇若饱满蔷薇。一双眸子经泪水洗涤,愈发清亮迷人,此时巴巴望着他,带了笨拙的善意。

祝昀一贯不耻以貌取人,却需得承认,她生了副极好的皮囊。

意识到自己在心中对女子评头论足,他神色微僵,敛眸翻转鱼肉,一面简略作答:“此行实为去太康郡,半途遭遇刺客,与侍卫们走散了。”

闻言,洛嫣惊呼一声,杏眼直往他腿上瞟去:“你可有受伤?”

刻意回避的记忆轰然涌现,祝昀:“”

见他苍白的面色因尴尬生出丝缕红晕,洛嫣也莫名脸热,磕磕巴巴地解释:“我对天发誓,绝没有趁你昏迷的时候轻薄与你!只是见你流了好多血,想瞧瞧是哪处伤着了。”

此言一处,祝昀连脖颈也染上绯色。

洛嫣顿觉百口莫辩,急忙扯住他的衣袖,将脸凑近,摆出诚恳模样:“莫怕,你是清白的。事急从权,我只剥了你的上衣,之后便用外袍遮住了。”

洛嫣止了泪,“噌”地坐起,撞入一双似笑非笑的桃花眼。

她心中余怒未消,只当罪魁祸首在嘲弄自己,娇喝道:“你瞎跑什么。”

语气中的熟稔令祝昀微微晃神,他确信与少女素不相识,暂不作答,亮出手中肥硕的猎物。

洛嫣眨眨眼,目光扫过他苍白依旧的唇,继而移至长枝尖端的河鱼,气焰弱了弱,却不愿落于下风,颔首道:“你你去捉鱼了?”

“嗯。”祝昀缓步走近,用匕首草草去了鱼鳞,架于篝火上翻烤。

两条,有她的份儿。

既是误会一场,洛嫣不好再咄咄逼人,她面色红了红,背手擦净泪滴,拢上外袍去岸边整理仪容。回来时,用巴掌大的树叶盛了水,语带讨好:“辛苦了。”

祝昀活了十七年,倒是头一遭听人用犒劳下属的语气同自己搭话,他勾唇笑道:“多谢。”

说罢接过清水一饮而尽。

见他态度虽不热切,但称得上礼貌,洛嫣悬着的心总算落回实处,试探地问:“你是江辰,对吗?”

江辰——

莫不是在说江府四公子。

然普天之下,同名同姓之人诸多,此地距京城尚远,是以祝昀偏过头,正视她:“姑娘口中的江辰是何方人士?”

洛嫣只当他生性多疑,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