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竟不敢上前了。
他扬扬下巴,示意侍卫下马。
侍卫一手牵着马,一边硬着头皮去敲门。
“有人吗?雨夜难行,想借宿一夜。”
“可有人在家中?主人家发发善心,可能容我们歇息一夜?”
云笙自是还未睡下,只因她心里在担忧那乞儿,今夜大雨,藏在那玉米杆子里是万万不行的,她拨过一看,那乞儿早没了身影,也不知道这孩子又跑去了哪里?
她心事重重的,王文书自然看出端倪,今夜便一直在堂屋里哄着阿满。
他不会逼云笙说她不情愿说的,却会用这种笨拙的法子来陪伴她。
两人刚把孩子哄睡着,便听见外头一阵阵的敲门声。
王文书变了脸色,犹豫道:“这么大的雨,如何会有人赶路?”
“这雨是半夜来的,谁又能知道呢?”云笙笑道:“你也太谨慎了,镇子上淳朴,能出什么事?况且这人只寻来医馆,怕是身上也有伤,我又如何能见死不救呢?”
她温柔看眼已经睡过去的女儿:“就当是为阿满积福吧。”
王文书思衬片刻,镇子上多年的确未出过什么大事,或许是他想多了。
他看眼窗外的漂泊大雨,不放心道:“雨这般大,你来抱着阿满,我去开门。”
云笙撑起油纸伞,摇摇头:“不用。瞧阿满睡得多香,我再去抱她,恐将她惊醒。”
王文书看眼怀里白白胖胖的小女娃,不再坚持。
只他心里终是担忧,抱着孩子站在廊檐下等。
云笙撑伞跨过小院,她用钥匙将铺子的后门打开,抖落过伞面上的雨水,忙道:“客人别急,我这便来开门。”
一道木门之隔,谢湛的拳头越攥越紧。
白元宝眼疾手快,忙将身形不稳的谢湛扶住。就连他这颗心都紧张到砰砰跳个不停,更何况是侯爷呢?
云笙这道柔柔的声音,谢湛曾在梦里想过无数次。
阿笙,阿笙,当真是他的阿笙。
谢湛一时心头鼓涨着,微微发热。
“嘎吱”一声,厚重的木门被云笙打开,不知为何,她的右眼皮狠狠一跳。
疾雷瞬间惊炸,木门后蓦地现出半张男人的侧脸,对方漆黑深邃的眸直直盯过来时,云笙瞳孔睁大,呼吸窒了一瞬。
她双腿发软,强撑在墙壁上,浑身抖如筛子,嘴颤到说不出一句话来。
“本侯的阿笙,你叫本侯好找啊!”昏黄的灯光映照在男人脸上,阴沉到如同滴了墨。
他目光犀利如刃,紧紧锁着云笙的眼神比他们初遇时还要叫她窒息,活脱脱是盯着猎物的蛇蝎子。
云笙的咽喉仿佛被人掐住,她喘不上气来,却仍旧发疯般的要将门关上。
谢湛险些没一口气厥过去,他是想将她好好抱在怀里,说说话的,只万万没料想到他的阿笙见了他宛如见了来索她命的厉鬼。
她那般反应,现下又急急关门,谢湛心头那股炙热被她泼了盆冷水,取而代之的是满腔怒火。
他就这般让她厌恶,怕成这样?她到底在怕些什么?亦或者说,她遮遮掩掩的是在做甚?
谢湛眉心狠狠一跳,紧咬牙关。
云笙想到院子里的女儿,一颗心便狠狠悬着。她是绝对不会跟谢湛回侯府的,女儿也绝不会让他带走。
只她那点力气,谢湛随意抬抬手,便叫她十分吃力。
“笙娘,雨这般大,怎么还不将客人请进来?”
突如其来的一道男声叫两人惧是一惊。
谢湛难以置信地盯着云笙,喉间即将涌上来的那股腥甜被他生生咽下,他大脑嗡嗡,跨步扯过绵软的云笙,强撑着进了后院。
两个男人的视线,隔着层雨幕,生生撞上。
一人冷硬,一人温润。
一人怀里扯着云笙,一人怀里抱着个孩子。
当谢湛目光落在那抱着孩子的白脸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