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子,会遭受些许流言蜚语,没料想镇子上的人纯善,对她也多加照顾,更是不曾有过看轻。
虽是假成亲,王大娘母子仍是按照镇上下聘的习俗,给云笙下了聘礼。外加怕夜长梦多,婚事也匆匆定下,虽会叫外头人笑话些,可到底安了心,那赵坤果然再未出现。
成亲一事皆是从简,只叫了相熟的邻居在院子里简单摆了几桌酒菜。
因着云笙放不下医馆,“婚后”王文书便住在医馆的厢房里,外头渐渐传出些他做赘婿的流言蜚语,母子俩都不甚在意,叫云笙也别放在心上。
那日谢湛从官署回府,眼皮直跳个不停,一颗心亦狠狠揪起。
白元宝如临大敌道:“侯爷可是身子哪里不适?”
自打云夫人不在的这小半年,侯爷是越发不爱惜自己身子了。
谢湛抬手:“不打紧。”
他大步往里走,冷声问道:“还没有消息?”
白元宝小心翼翼道:“侯……侯爷是问那个孩子,还是……”
“少给本侯装傻。”
白元宝垂下脑袋:“是,是都没有消息,本是有的,又弄错了人。”
谢湛冷笑:“本侯养他们,都是吃白饭的?”
“侯爷宽心,底下的人是丝毫都不敢懈怠。只到底寻一个人,如同大海捞针……”
“便是上天入地,也要把人给本侯找回来。”谢湛沉着一张脸,阴沉可怖。
他咬咬牙,似是在自言自语:“本侯活要见人,死……亦要见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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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书姐夫,你这字写的可真好看,能教教我吗?”
阿狗正扶着一木梯,在给王文书递浆糊。
梯子上的王文书身形一幌,险些没摔下来。
他咳嗽两声,低低道:“别胡乱叫,让你云姐姐听见了恐会生你的气。”
“哦。”阿狗不甚在意应道,提醒王文书:“那文书哥哥估计心里头高兴地嘴都咧开了吧,否则缘何这对联都糊歪了呢。”
王文书一惊,他看去还真是,登时有些脸热。
阿狗吐吐舌头,心道闷骚鬼。就他这个样子,何时才能真正做他姐夫,真是没用,这都要马上过年关了。
“文书哥哥见过云姐姐写的字吗?”
“自是见过的。大气磅礴,透着股凌厉之风。”说到这里,王文书抿唇。
那般字体实乃不会是像女子会习的,反倒处处透着男子之风。王文书不曾问过云笙之前的事,自然也包括她那早死的前夫,他曾一直以为两人感情一般。
可现下,他却有些拿不准了。若非夫妻恩爱,又怎会红袖添香,教她读书识字。只每每有人旁敲侧击问起,云笙总是敷衍而过,不想多提。
“那文书哥哥知道吗,云姐姐亲口说,她读书识字的本事是她亡夫教的。”阿狗似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揶揄着脱口而出。
王文书糊对联的手一僵:“她亲口跟你说的?”
“是啊。”
阿狗捂嘴笑着,其实姐姐根本没亲口说,只不过他缠着问云姐姐也没反驳,没反驳不就是亲口承认的意思,阿狗就是这么理解的。
两人正说着话,云笙挺着即将快生的大肚子,站在门口道:“你们俩嘀嘀咕咕说什么呢?娘跟李阿婆已经做好了年夜饭,对联要贴好,就赶快进来洗手吃饭吧。”
这些日子云笙已经对王大娘改了口,王大娘说即便她与自家儿子不成,她也已然拿她当自家闺女看了。
“姐姐,马上就来。”阿狗看了眼王文书的脸色,欢喜应着。
王文书急道:“你肚子都这般大了,还出来做甚?产婆不是说,许刚过了年头便能生,素日里都要小心些。”
云笙笑道:“不碍事的,况且我也得多走动,省得个头太大不好生产。”
王文书却笑不出来,自古女子生产都是往鬼门关走一道。
他日日看着纤瘦的云笙肚子越来越大,总是一天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