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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玉兰顾不得自身狼狈,抬手便狠狠扇了谢清远一巴掌。
云笙寻过来时,远远瞧见这一幕。
她面上发怔,腰上蓦地横过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谢湛将云笙狠狠带到身边。
云笙回眸,便见谢湛面色阴沉,质问她道:“看见谢清远抱别的女人,你发什么愣?”
“我……”云笙百口莫辩,谢湛总是喜怒无常。
她抿唇,低声解释着:“侯爷看错了,我没发愣。”
云笙只是没想到,谢清远会跳下去救谢玉兰,总觉得事情哪里有些不对。
谢湛哼了两声,锢着云笙的手力道越发重。
“阿玉,远郎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在做什么?”二夫人急着上前,显些没叫这个不省心的女儿气死。
“娘……”谢玉兰坐在地上,委屈的直落泪。
她抽抽搭搭,抬手指着平阳郡公道:“娘,不是谢清远,是平阳郡公救了女儿。”
平阳郡公一脸无措,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目光在望向人群里好端端地云笙时,又将嘴边的话咽回去。
谢湛眯了眯眼,神色不明。
“大娘子,这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呐,抱你上来的分明是远郎君啊!”平阳郡公的母亲上前,将自己儿子扯到身后。
这长安谁不知谢大娘子婚事艰难,若她趁着此事赖上自家,她哭都没地哭去,她可是一早便为儿子相看好了贵女。
边上的钱婆子急得嘴上冒泡,也不知道儿子安排好的事,怎会出了这等差错?
谢清远眼瞧大事不妙,他咬紧牙根,当即跪到二老爷夫妻跟前磕头道:“我心悦大娘子许久,今日见她落水,情急之下这才失礼贸然相救,还望二老不嫌弃,能将二娘子嫁于我为妻。”
他说完,又磕了三个响头。
情真意切的,倒叫周围看戏的人转头赞起来他的深情。
二老爷本就欣赏谢清远的才华,他紧绷着张脸不吭声,二夫人心里的吐沫星子显些没将谢清远淹死。
谢玉兰狠狠剜眼谢清远,冷冰冰道:“你做梦。别以为救了我,就能攀上侯府的高枝,我根本不用你来救。”
谢清远转身又爬去她身边,温柔哄着:“大娘子,莫不是我最近哪里做得不好,你才要与我置气?”
钱婆子得了儿子示意,从怀里掏出一摞书信,坐在地上撒泼,指着谢清远鼻子哭骂道:“你个逆子,你怎能私下干出这种事来?我老婆子还道是哪家的女郎,原来是大娘子啊,既如此,你可得万万负起责任来。”
母子俩一唱一合,谢玉兰瘫坐在地上,浑身的血都是凉的。
“这,这不是两人私下里已然私相授受?”
“谢清远母子俩,为了攀上侯府这门亲,也真真是不要脸了,这大娘子还不知是如何落水的呢?”
“谢大娘子也是不检点,竟私下与男人有了首尾!”
谢老太君捂着胸口,抖着的手被婢女搀扶着,吩咐管家送客。
好好一场及笄礼,竟给侯府闹出泼天笑话。
二夫人红着眼,疯魔般似的将钱婆子手里的书信一一抢来,她三两行略略扫过,瞅着两人书信上的浓情蜜意,她头一回后悔生下这个女儿。
女儿的笔墨,化成灰她也是认得的。
她千叮咛万嘱咐,只盼着她能做个大家宗妇,她倒好,她这个当娘的说的话,一句都没听进耳朵里。
二夫人双腿一软,比谢老太君先晕了过去。
第30章
赴宴的客人全部送走,定北侯府清净下来。
谢清远与谢玉兰被仆婢们压到谢老太君的文斋堂。
素来和蔼的谢老太君勃然大怒,连带着刚刚转醒的二夫人一起骂道:“你瞧瞧,你瞧瞧,这就是你养出来的好女儿,私下与男人通信这种败坏家门的事她也能做得出来。”
二夫人已经哭过一通,双眼浮肿,求着道:“老太君息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