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早早便来与我说,说她昨夜里起夜,隐约听见那云笙房里有动静。
她便凑过去听了听,说是像有男人的声音,那云笙还哭哭啼啼的,叫的简直不堪入耳,许是再行那挡子龌龊事。”
婢女面上的嫌弃掩都掩不住。
“什么叫隐约有动静?是不是男人的声音她还听不出来?”谢玉兰蹙眉,没好气道。
“这……这……要不奴婢再把她叫过来问问?”
谢玉兰眸光微闪:“她确定那男人不是谢清远?”
“确定确定的。远郎君到底是个读书人,哪能做出这般有辱斯文的事来?况且这么急慌慌地钻女人屋子,料也不是个正经人,许是府里卑贱的马夫或是仆从。”
“那云笙瞧着温温顺顺的,没成想骨子里也是个下贱东西。”
“那娘子,咱们是要先去禀了二夫人吗?”
谢玉兰笑道:“母亲是当家的,做事必要周到,没证据的事如何去说?”
她神色间满是得意:“昨夜里才偷过人,今日定能寻到些蛛丝马迹。去,给我叫上几个婆子,就说有婢子道青桐院夜里遭了贼,我特前去查看。”
赶走这个碍眼的云笙,那谢清远休想再念着她。
婢女犹豫道:“娘子,咱们这般先斩后奏,二夫人那里是否不妥?”
“你怕什么?母亲难不成会为了个外人来怪我?”谢玉兰睨她一眼。
旋即她起身道:“你快些,给我更衣。”
十几个婆子乌泱泱来到青桐院时,云笙与钱婆子母子俩都在用早膳。
以前他们是在一处用的,撕破脸后云笙便回屋自己用了,有时也会叫阿喜陪着一起吃,多个人说话解闷。
“哎呦喂,你们这都是做什么?做什么?”钱婆子听到动静,最先冲出门外。
谢玉兰自婆子们身后上前,她的贴身婢女当即一一道出来意。
钱婆子看向院里的婢女,张了张嘴问:“昨夜什么时候遭贼了,我老婆子如何不知?”
那婢女高声道:“就是云娘子屋里的动静,这屋中陈设都是侯府的好东西,若是丢了少了咱们也好赶快补上。”
云笙停箸,坐不住了,这明显是冲着她来的?她竟不知哪里得罪过这位谢大娘子?
她与阿喜出屋。
“那婢女许是听错了,我屋里不曾遭过贼,还请大娘子带着人回吧,叫你费心跑一趟。”
谢玉兰冷笑:“遭没遭贼,叫婆子们进去查看一番便是。云娘子这般推诿,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半路跑出来的谢清远,背着人凑到谢玉兰面前,低声道:“大娘子,您这是闹哪出?笙娘若哪里得罪了您,我代她与你赔礼。”
谢玉兰嘲道:“怎么?心疼了?”
云笙蹙着眉,脑海里忽闪过一个念头,她紧紧抓住阿喜的手,想嘱咐几句,却已经迟了。
只听那谢玉兰道:“动作都快点,给我进去搜。”
云笙与阿喜张开手臂,挡在房门前。
“这是我的屋子,大娘子凭何无缘无故带人来搜?”
“你的屋子?你的屋子也是侯府的屋子。给我撞门。”
粗壮的婆子们一听谢玉兰吩咐,当即将云笙主仆推到一边,用力几下,门便被撞开,瞬间蜂拥而入。
她们似来打劫的盗匪,一群人进去后从云笙的床褥到各个箱笼,全被掀过。
云笙双腿发软,忙与阿喜去阻,却听一婆子喜气洋洋道:“大娘子,找到了找到了。”
“我的个乖乖,这可真是伤风败俗。”
“可不是,她一个未婚的娘子,屋里怎会有避子的药材,我老婆子可见过这害人的东西不少,一闻便能闻出来,保准错不了!”
“还有这里衣的款式,一看便知是男人穿的!”
“老天爷啊,她个乡下破落户,哪里这么好的药和簪子,莫不是偷了府上贵人的,这……这手脚啊还真是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