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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一队人马,推开赵家大门的时候,已经人去楼空,赵大钱早已病倒在草棚里,赵顺也没了踪影。

屋里散发着一股腐臭味,众人捂着口鼻,小心的搜索屋内的物件。

陈淮安目光锐利,扫过灶房、屋檐、院角,最后在后院一个用石板盖着的水缸里发现了异常。

陈淮安和陈大牛一起搬开石板。

一股难以形容的腐臭味扑出来,大家都嫌恶的后退几步,里面赫然是几块已经变色,长满霉斑的熏肉。

陈淮安掩着口鼻,捡了一快木棍挑开一块腐肉,上面隐约可见灰色的斑点,和那些发病的人身上的麻点基本相似。

人群里的一个汉子望着水缸里的腐肉,发出泣血般的哀嚎:“贪便宜!贪便宜害死人啊!我家老娘就是吃了这肉,才没得!赵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人们所有的愤怒、恐惧和悲伤似乎都找到了一个出口,大家开始咒骂起不见踪影的赵顺。

陈淮安脸色很难看,果然事情和他想的一样,看这屋里的灰尘,这赵顺怕是还没事发就跑了,真是混账!

他听着大家的哀嚎,收起自己的愤怒:“大家听我说,我知道村里不少人都买了他家的肉,现在开始,全部都得交出来,统一销毁!”

陈淮安的语气严肃起来:“大家不能舍不得,或者藏起来,这不是一块普通的肉,这是催命符!村里其他人,大家也得多规劝规劝,不然下一个被草席卷着抬出去的尸体,就会是我们自己!”

大家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纷纷交代自己家里的情况。

“我家房梁上还有一吊”

“我家也有,这就扔了!”

很快村里的病猪肉被全部清理出来,聚集在村子里一块荒废的空地当中,陈淮安亲自监督,全部被焚烧殆尽,最后连着灰烬被一起掩埋。

瘟疫源头被彻底切断,陈淮安带领着大家拔除了这个毒瘤,他们都在努力的自救。

村里的情况得到了一点控制,但陈淮安的心情却并没有好多少。

陈淮安和李福坐在一起,盯着账本上的药材,眉头紧锁,虽然病情得到控制,但短缺的药材成为他们现在最重要的难题。

“这都快十日了,这县衙也该派人来了吧?”李福苍老的声音透着不自信。

陈淮安沉默良久,镇上的药材铺子已经空了,他们现在就是有钱也买不到,听说附近几个村子也有不同程度的感染。

现在又是冬天,积雪深厚,后山的药材根本挖不出来,若是官府再不来人,他们怕是坚持不了太久。

“再等等。”陈淮安身心疲倦,也只能安慰眼前的老爷子这么一句。

他望着草棚的方向,心底十分难捱,不知道十七怎么样了,冷不冷?有没有生病?吃了没?

“阿嚏~”陶十七隔着布巾揉了揉发痒的鼻子,继续分发食物。

草棚旁边有两个简陋的窝棚,一个是陶十七的,另一个是负责给大家熬药的张老爷子的,此外再无别人。

这是他们的住所,也是他们日常干活的地方。

陶十七一个人照顾着几十人的饮食起居,再好的体力也有些吃不消,但是每当看见有一个孩子因为他送去的棉被不再发抖,一个老人因为他送去的汤药能睡个好觉,他便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他一来就按照陈淮安说的,把里面的病人按照病情轻重分成了,重症区,轻症区。

他每日从棚外把村里送来的米粥和菜糊拿进来,给大家分发下去,有了厚棉被和这些食物,简陋的草棚似乎也没那么冷了。

他一边给大家发食物,一边观察大家,草棚里的病人似乎比他刚来的那几天情绪好了一些。

他在里面居然还看见了李淑慧,她依然疯疯癫癫的,但知道抢先给自己拿吃的,若是有人挤她、推她,她就会不管不顾的冲上去咬人,以至于都没人敢得罪她。

陶十七在分发食物的时候,注意到角落里一个老太太蹲在那里不动,可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