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怀礼跑的上气不接下气,他爹一停手,他也停下来,大喘气,但心里想道:他可不能招,要是把他姨母供出来,以后谁还悄悄给他钱花?
所以他梗着脖子,喊道:“你!你胡说八道!”
这时陈淮安站到了陶十七旁边,慢悠悠的说道:“你若是说出指使你的人,自然能免去你的罪过,不然这事儿你一人担下,那我们可就要把你送去县衙了,听说那县衙的板子打在身上,好几个月都下不了地~”
陈淮安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入耳,赵怀礼一听,终于害怕起来。
闹了这么大晚上,里正也有些烦闷,他怒喝道:“说!谁指使你干的这缺德事!”
赵怀礼缩着脖子,眼神闪烁,情急之下,胡乱说了一句:“是是我姐!对!都是我姐让我-干的!”
人群后头的李淑慧笑了起来,这小子还不算蠢到家了,知道把事脏给那笨丫头。
乡亲们哗然,人群再次嘈杂起来。
“你是说赵家大丫头?”
“不可能!招娣多老实的孩子!”
赵怀礼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便死咬着不松口:“就是她!我娘让她给我家耕田,又一直偏疼我,她一直怀恨在心,她就让我去把水渠挖了,好让大家发现是我做的!”
陈淮安嗤笑一声,语气压迫:“你这话说的前言不搭后语,自相矛盾,若是要害你,你为何又要答应她,替她去挖水渠?”
赵怀礼眼珠乱转,慌张的解释道:“那那是因为她骗我说,我家地里太旱,下游水太多,让我拦住水流,往自家田里放!”
他说的似乎自己都信了,逐渐理直气壮起来:“对!我也是想为家里干活,才会被她蒙骗!”
这话说出来大家都脸色复杂,他一个好吃懒做的主,还帮家里干活?
“不管是你还是你姐!你们反正是一家人!必须给我们个说法,不然送官!”蔡树根看大家犹豫起来,连忙站出来说道。
大家被点醒,管他是谁指使的,他们只关心损失。
“赵怀礼!你胡说什么!我什么时候让你干过这缺德事!”赵招娣闻声赶来,便听到这么一段话,她言辞急切,浑身发抖,眼泪快掉下来:“各位叔婶,我的为人你们是知道的!我怎么会指使这混账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
她的丈夫跟在她身后,老实巴交的站着,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但是他紧紧握着媳妇儿的手,没有退缩。
但乡亲们并不买账,由蔡树根牵头,嚷嚷着赔钱。
赵招娣和他男人满脸窘迫,他们穿着一身打满补丁的粗布衣裳,站在寒冷的夜里,似乎要被风吹倒。
她家都快没米下锅了,怎么陪的起这钱呐!赵招娣无助的看向她爹
陈淮安和陶十七站在一旁,看着这场景心中沉重,两人对视一眼,都无奈的摇头,民愤难平。
一直静静站在一旁的赵大钱,看着混账儿子和无助的女儿,终于开了口:“乡亲们,是我管教无方,这样,按照每家的损失,我给你们双倍的猪肉作为补偿,如何?”
水渠的事故发现的快,各家实际上并无太大的损失。
如此这般,一来是咽不下这口气,二来也是想要点赔偿。
现在猪肉价高,一两斤肉,抵得上男人们一天的工钱,这买卖划算!
乡亲们听了怒气稍平,里正看大家都愿意,便做主允了这个法子:“罢了,就按大钱这个法子来!”
最后每个乡亲提着两吊肉从赵家出来。
众人走后,只剩陈淮安和陶十七两人。
“怀安”赵大钱看着陈淮安的眼里都是愧疚。
陈淮安很平静:“这肉我们就不要了,该赔偿的也不是你们。”
说着他冷睨了赵怀礼一眼,冰冷的警告他:“若是我那沟渠再出事儿,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我都算在你头上!”
赵怀礼一听不乐意,正要怼回去,陶十七上前,快准狠的踹了他一脚:“听见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