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十七的想法是办两三桌酒席,请相熟的乡邻吃个饭,把天地拜了便算完事。
陈淮安对此无不赞同,他对古代的成亲流程不是很懂, 但在他印象里很是复杂, 化繁为简不失为好方法,最主要的是省钱。
毕竟这钱留着吃饱穿暖更重要。
虽然流程省了,但该布置的还得布置。
三月十四,布置新房。
堂屋和院子被收拾出来, 陶十七的房间拿来做了新房,被子换成红色的喜被。
每间卧房也换上了新的窗纸、陈淮安拿着剪刀剪出几个喜字的时候,陶十七还小小的惊讶了一把。
陶十七捏起一张喜字, 左右瞧了瞧,很是工整:“阿淮, 你还会这个?”
陈淮安属于那种除了运动, 什么都会点的人,手工之类的也不在话下。
他先在窗户上糊上米糊,然后左右对比,方方正正的把喜字贴了上去,听他这么说, 语气稍显得意:“我会的还多呢。”
陶十七没说话,但心里悄悄吐槽他臭屁。
三月十五,采买。
陶十七一早去镇上, 先去酒坊打了几斤好酒,又去干货铺子买了桂圆、花生这些寓意好的干货,还订了十斤猪肉,让老板宴席当天一早送货。
走的时候想起鞭炮还没买,又转头往杂货铺跑。
最后回去前,去取定好的喜服。
说是喜服,但其实只是红色浅一点的常服。
正式的喜服,只能穿上那么一回,对于他们来讲,还不如做成常服,平日里也可以穿,村里大多数人家也都是这么做的。
看到成衣,陶十七很满意,阿淮穿上肯定很好看!
这布料他选的细布,衣领和袖口还让织娘用金线秀了一点简单的缠枝纹,虽然这直接让价格翻了一倍,但一想到陈淮安穿上这衣服的模样,他就觉得值得。
三月十六,备席。
这一个月在山上猎的野鸡野兔都养在圈里,没有卖,准备用来做酒席的席面。
野鸡野兔各三只,加上十斤猪肉,三桌席面足够了。
素菜就简单一些,都是笋子、菌子之类现挖的山货,毕竟有了荤菜,这些素菜顶多算添头。
晚上,他们就开始杀鸡宰兔,三月天气还算偏低,提前准备好,免得明日慌乱。
宰杀的事情都由陶十七动手,陈淮安负责烧热水,拔毛。
看着陶十七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的模样,陈淮安后脖颈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站在他面前的仿佛不再是陶十七,而是一个冷血的江湖杀手。
陶十七似乎感受到他的目光,对他做了一个拦截的动作:“哪来的小郎君,长得如此标志,虏回去给我当压寨夫君!”
陈淮安一听,憋不住笑出声来:“不对,你现在是一个江湖杀手,怎么成土匪头子了?”
陶十七嘴角上扬,露出虎牙:“不管,你就是我的压寨夫君了。”
陈淮安抬手在他的脸上轻抚,抹去一点嫣红血渍,笑意沉沉:“好。”
陶十七横在人身前的手缩了回去,悄悄抓紧自己衣角,他怎么感觉阿淮的声音那么好听呢。
“十七。”屋外传来苗翠兰的声音,打破了他的不对劲。
“哎,来了!”陶十七回过神来,慌乱的整整衣服跑出去。
“嫂子,啥事儿?”出了屋,他才感觉自己正常了。
“这个你拿着,”苗翠兰把抱着的一床红色崭新棉被递给他:“你们成亲,嫂子也没啥拿的出手的,这床被子嫂子自己缝的,你别嫌弃。”
“还有这个,嫂子找人给你们算过了,你们八字相配,算好姻缘,”苗翠兰说着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红签:“以后你们日子定能红红火火,白头到老!”
陶十七鼻头一酸,这缝新被子和合婚的事情,按理来说都是家中亲近的长辈来做,他们说是省去,也是因为没人可做。
自从他爹不在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