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被打成那样了!不跑的话,难道等别人也来补上几道刀吗?”
她脸上的狼头面具也跟着她扭头的动作转向一边,凸起的狼嘴擦过他胸前的衣襟,高高朝天上指着,孟喻辞几乎可以想象到她面具下的表情。
他有点想笑,又有点心疼,更多的,是看到她平安无事站在他面前的欣喜。
纪楚故意抢先一步发难,就是为了让师兄找不着切入点教训她。
如今看来成效颇丰,刚刚见面时还毫不犹豫把她怼在墙上的师兄,现在身上已经没了那种又冷又凶的气息,甚至退后了半步,微微俯身,给她留出了活动的空间。
她眼珠子一转,忽然转身又要开窗。
“啪”的一声,身后伸来一只手,擦着她耳侧按在窗户上。
窗户再次被重重关上。
孟喻辞指尖一点,连着门一起上了个禁制。
“还跑?”
他语气冷了几分,一手扣着纪楚手腕,将她压在自己和窗户中间,居高临下地盯着她:
“纪楚,你是不是真不把我放在眼里?也不把你自己的性命放在眼里?”
“……”
纪楚逃跑无果恼羞成怒,又被这全然没有喘息空间的站位搞得极其紧张,脑子一猛,忽然用狼头重重一戳师兄胸膛:
“你凭什么管我?!你自己都说了,那些事和我没有关系!”
孟喻辞不避不让,俯下身,隔着面具和她四目相对。
若非狼头面具的狼嘴太长太高,他几乎会直接贴住她的脸。
他瞧着她眼里的怒意,忍不住放低了声音,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
“就凭我是你师兄。”
几个字像冷泉一样汩汩流过纪楚的耳朵。
她瞪着眼,感觉自己已经完全压下的愤怒再度冒了出来:
“你是我师兄又怎样?!那沈恪还是我师叔呢!还不是照样对我下死手?!还有掌门,他想用神骨做诱饵,可是许盈他们的安全谁来保证?!只是因为凑巧去了悬鹤峰,就得生死不论吗?”
“我就是不相信你怎么了?!我谁也不相信!”
孟喻辞沉默下来,静静看着她。
他抬手,想要碰她的额头,却只摸到了硬邦邦的狼头面具。
指尖一顿,顺着她脸侧滑下,触摸到面具边缘,然后轻轻揭起。
纪楚的视野随着面具的移开而放大。
她清晰地看到师兄清冷精致的容颜,一双沉墨似的眸子里闪过细碎的光。
她有种错觉,师兄似乎在伤心。
“对不起。”
下一刻,师兄的声音响起。
“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没有保护好你。是我没能让你感到安全。”
他轻轻抬手,托住她的脸,指尖先是试探着靠近,发现她没有抗拒后,才缓缓落到她的皮肤上,轻盈到像一片忽然飘下来的雪。
纪楚刚刚不管不顾地喊出这些话后就已经开始后悔了。
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什么都不在意了,已经全然可以忘记前世那些不幸的事了,但一见着师兄,她的情绪就跟随时会爆炸的球一样,稍微一碰就会冒出来。
师兄随便一句话就可以让她完全忘记自己一开始就想保持的“冷静客套”,完完全全变成一个耍脾气的小孩。
她十分不理解,十分不高兴。
可师兄真的因此而伤心的话,她又觉得特别难受。
她垂下眼,看着师兄胸前的衣服,咬了咬唇,挤出几个字:
“我其实没有想怪师兄……对不起……”
一只手揽着她的头压在自己身上。
她顺着这股力道靠在师兄身上,脸侧贴着的衣服冰冰凉凉的,却不让她感到难受,甚至想闭着眼睛蹭一蹭。
不对不对!
说话就说话,为什么会忽然抱在一起啊!
纪楚反应过来,正想推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