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看来并非如此,峡山俩道早早埋伏了大量暗士。
难怪他方才一点不虚、不怕。
“来助你打龙峡呀!”戚少浊接话接的极快,“不过都过关口了,瓮中之鳖都能放弃?好奇,来看看。”
严堰神色冷然,“带这个阵仗,来看看?”
“嗯呢!谁知道你竟如此不念亲情,你就算与我没有手足情,好歹舅舅帮你如此多。”说到此,他倒是敛了敛笑,“你竟然还要威胁他,竟然还只是为了一个死不足惜的承秋帝之子。”
他当真对承秋帝痛极恨极。
就如严堰一样。
“我没什么远大志气。南玉已经变天,我完全无意与哥哥你作对。相反,我很乐意只要你乐意,我甚至全然可以将金国也一并送你。龙峡已灭,西荒地未尝不能归拢,整个天下,都是你的。”戚少浊煞有其事的说着,还挺认真,,“你我一样,对其恨之入骨。我知道的,你做的事我都知道。承秋帝当朝余孽,一个一个,全部死了,这些都是你做的。我很惊喜!”
严堰对他的话从始至终都不置可否,此刻却是皮笑肉不笑的一声,“那你在纠结什么?”
戚少浊看着他的双瞳忽而一骤,“你找我要严临,是想亲手杀了他,对不对?”
严堰一时没说话。戚少浊死死盯着他的眼睛看,也并没有看多久,神情是没变的,但是原本站的不端正的身子很细微的颤了瞬。随即他一下又笑开,仿佛刚才转瞬即逝的模样没发生过,又变得无畏和不拘,
他摆了摆手:“没事,没关系!怎么能次次都由你动手呢。”
随后,冲着他的手一抬一落,他身后的人群轰然散开一片。露出了藏在最后最后的一个人。
他被人架着胳膊,双目睁得很大,只是口中被塞了布,出不了声。
完全没有片刻的停留,在严堰看到人的下一刻,所有箭矢一瞬而发,唰唰射出,全部集中于那一点!
一点一点的红在人的眸子里染开,从无数个小红点,到整个血肉模糊眼眶仅仅只是一瞬的事。
这不是忽然兴起,而是早有准备!
这小子当真嚣张,也不羁放荡到一定地步。
严堰捏着剑的手骨节咯咯作响,阴沉沉地看他,“你根本就没打算听我之言。”
今日这番,无论如何,严临都得死在这里。
即便方才严堰反了戚少浊的话。
戚少浊全然不以为意,“总归是要他死。那时你在皇宫围困、又后来满城寻人的,总之不都是为了杀他吗?我省去了拐弯抹角,你该欣喜才对。”
“这般眼神看着我做什么?”他说着,言语一转,到底还是问出了这句话,“难不成哥哥不想让他死。是为了救他?”
严堰收回看着严临的视线,垂敛,“人杀完了,你可以走了。”
是戚少浊自己所说,只要承秋帝余孽全部死完。他纠结和计较的实在与严堰一样。
而其余人早就被严堰处理了,只有严临一个。
而严临如今被戚少浊杀了。
那便就这样了。
戚少浊又笑,顿足不动身,“我不走呢。”
严堰有些失了耐心,“你方才说得都是屁话?”
“怎么会呢,”戚少浊道:“没死光呢,还差一个呢。”
严堰以为他在说自己,但又觉得不会。如果真究其到底,他和戚少浊未尝不是有承秋帝血脉的。
这小子,再怎么样都不至于疯到这种地步、死心眼到这种地步。
却见戚少浊含笑看他,“阮进玉啊。他是阮铮的儿子。在宫中跟了承秋帝十年。”
戚折沅是在这九年中死的。
所以
戚折沅进宫又与阮铮脱不了干系。俩者下来,阮进玉却实该死。
严堰斜睨过去的眼慢慢缩紧,戚少浊清明的看在眼里,一语不发,慢慢往后退了几碎步。
俩方的人最终还是没有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