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
阮进玉不觉低了低眼,移开话到上头另一个话去,“陛下容下了这位,摄政王。”
严堰甚至能至自己亲兄弟武安王于死地,又是如何能容得下这位突然冒出来的严掺,还要的名头是权力地位甚大的摄政王。
“老师可知一点,摄政王心中的储君位,从始至终都是贤王。”
也就是之前的太子。
承秋帝时,早早便给了太子储君位。而承秋帝能容下唯一的一位血脉兄弟,只有这个严掺。因为严掺完全与他同心同德。
所以,严掺和承秋帝一样,储君即位,才当时他们心中之道。
既是如此说,便是更不能理解严堰此番行径了。
贤王本就在朝中党羽众多,武安王不是能与他相较的。严堰这位地位并不稳固的新帝,该是想方设法极力铲除贤王的势力才对。
而不是这般,增强扩大了他的势力。
严堰却只道:“留他,因为对于当年的事,他知道甚多啊。”
“当年这么多事若是没有一个人记得,岂不无趣。”严堰往前一步,更靠近他,低头,俯视,沉声问他:“老师觉得,不对吗?”
阮进玉想错了一点,严堰这个人,心眼实在小,记仇!记仇的很!
武安王是头一个,摄政王则是第二步。
看他此刻这般模样,是计较的很。
那么如果不到最后,严堰是不会收手的?
那么,他呢?
阮进玉心底已经想过一遭了,他不确定,但再多话也不能开口问。最后只当不知道,“陛下自有考量,我无足轻重。”
又没忍住,偏头轻咳俩声来。
“明知自己不能受寒,”严堰上前将人拉过带着往里走,“我今日有事耽搁,你就是走了我也不能怪罪了你。”
这殿里的床榻阮进玉不是第一次睡。但今夜实在晚,小皇帝非说偏殿无人顾得上他,不让他走。
“我令人去煮驱寒汤,老师晚些再睡。”严堰将人轻轻一带把他带上了榻,自己亲身下去吩咐了宫人。
阮进玉思绪渐平,直到外头再次来了人,驱寒汤送过来了,小皇帝也过来了。
阮进玉自是没睡着。严堰亲自将汤碗拿过来,不待他多说阮进玉已经支起腰身。
暖热的汤划过舌尖入喉再进肺腑,灼热感觉从肺腑烧起来一瞬。
这驱寒汤入口还有些苦涩,怕是还放了一些别的药材。
那苦涩此刻在他整个口腔蔓延开来,他下意识拧拧眉骨,脸也跟着一皱。
“睡吧。”
然后,严堰看他躺下,才终是离开了这方正殿,这是又将正殿让出给他了?
阮进玉动了动还有些苦涩残存的唇部,悄无声息的收回视线。
又一觉睡得头昏脑胀。
不过和之前不大一样,头昏依旧是有些昏沉,并不严重。
今日这进殿的宫人不是洪恩,阮进玉多看了他一眼。
他手上端着一碗驱寒汤,和昨晚那是一样的,想来还是皇帝的吩咐。
“陛下人呢?”
宫人答他:“忙于政务。”
阮进玉点点头,起了身,“我去书阁。”
可宫人没走,却告诉他,“陛下不在书阁。”
忙于政务却是不在书阁。
再问他多的,这宫人也不知道了,阮进玉也没多话为难人,让他下去了。
后面从正殿出来之后才知道,皇帝去了后宫。还听说,小皇帝往摄政王那里跑了好几趟,其深为看重之意不用多说。
有宫人道,那叔侄二人,关系甚好?
阮进玉对此事没有深究,他这俩日也有事干。
那夜染的风寒,完全不像之前。好的很快。
今日天还未黑,阮进玉回偏殿自己这屋子,便吩咐前启去将屋子的门关了上。
前启关上门了才过来问:“大人,今日歇这般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