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届时她也会一道跟着霁北侯出京。
这些都是后面的事了, 武将将领所握的虎符, 和阮进玉这等子会在上京待一辈子的文官实在没什么关系。
不过, 皇帝正好和他提到了这个事,阮进玉接着话,也一道出口, 接的却不是这件事而是自己的事。
他说:“陛下, 十一月臣想告假, 出京。”
十一月他母亲的忌日,他要出京去一趟含枬郡的息错山, 他母亲葬在那里。
不过含枬郡较上京郡甚远,也属南玉最边地段去, 故而要告假, 就需要多告些时日。
严堰没有不答应,只问他过年能否赶回来。
阮进玉顿了一下,才答:“臣会在息错山陪父亲过完年。”
严堰也停了一下,才悠悠的看来,应了他的告假。是了, 阮进玉父亲自那时就出了上京,一直到现在也没回来过。也有几年了。
他这个告假理由明明没有半分的不合理之处,挑不出问题来。
可严堰多看他那一眼时,阮进玉竟是在这一刻生出了一分莫名的心怯。
有些荒谬,阮进玉移开视线没去看。
可那座上之人却是半分没有异样,反倒直道道的看着他视线半分不移。
那边传来人半调不扬的嗓音,“老师酒可醒了?”
他让他坐,还没等坐下就又传来这句话,一瞬阮进玉差点从刚坐下的椅子上再度起来。
定了定神,稳坐上去,才开口去回话,依旧是没看那边。
“醒了。”
然后皇帝便没有再提昨日之事,不论是夜宴之上他不听言贪杯的事还是醉酒后发生的事。
皇帝好像无甚在意。
阮进玉观了好半晌,皇帝已经将神色投入手中折子上去。
从书阁出来之时,已经到了晚膳之际。
这次不待皇帝开口,阮进玉先找由头跑出了极乐殿。
他觉着自己该冷静冷静,以免了日后再行出什么逾矩之事来,毕竟君臣有别。
皇帝没多言,此刻人还在书阁,看着惶惶已经离去的人的殿门处。洪恩此刻从殿外进来,他将晚膳布在了正殿,这是皇帝令。
洪恩看着仅有皇帝一人在的书阁,沉思了一会,到底没开口问上一句。
阮进玉从书阁出来没回偏殿,直接出了极乐宫。
其实也没什么要去的地方,只是临了吃饭时间却半分胃口都没,出来走走。
却是刚出极乐宫就停下了自己的步子。
尽头宫廊处有一人,待人出现时立刻锁住视线来,一动不动直至立于他身前。
阮进玉看了眼身后,身后的路是回极乐宫的路,而眼前这人,正大光明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他往前一走,果不其然,那人终于迈步,跟着往他身前一立,赫然不动。
阮进玉沉了沉目光,嘴上却生的淡淡,他先开口道:“我官阶在你之上,你见我,何不见礼?”
沈长郎决然不理会他这淡漠的刁难之意,双目直直回视他,沉声道:“陛下今日赐婚下来。”
毫不用怀疑,他说这话,赐婚的只能是沈惜和周天述。
听到这话的阮进玉可是心中跳了一下,他记得昨日自己说的话,所以,皇帝今日当真就此给沈惜和周天述下了赐婚旨意?
沈长郎看他不说话,自己便继续道:“我知是你”
阮进玉回神来,打断他的话,“又不是替你请婚。”
意思是,又不是替你请婚,不管是要道谢还是不满意,都轮不着你来说。
惯来脾气一点就炸的沈长郎此刻神情没太大的变化,闻他言来,只是平静的点头,没有否认更没有不满他的话,“好。”
“不过我到底欠你一句,抱歉。”
“若我是你,”阮进玉眯了眯眼,终于和他目光彻底对上,“我那时会一刀捅了武安王。”
不是因为武安王要他的命祭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