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整个身子往前一击,阮进玉踉跄一步就朝前涌。
太生殿内兵位齐足,早早就蓄势待发。
一开门,侍卫们从大门俩侧冲出,轻松对上了这外头的每一个人,来势汹汹,绰绰有余。
而这个被作为试靶被丢在正中间的阮进玉,他抬眼看清了门后正对面的人。可是在抬眼之前,那长剑已经朝他刺来,大势难挡。
俩人本就只一门之隔,加之对方在里面蓄势了许久,门一开手腕一用力,剑随其主以汹涌之势而来,像要把这个犯上作乱的贼子给撕碎了、刨心剜骨了。
严堰捞起他人时,才恍然自己方才做了什么。不,是才恍然自己面前的是这个人。
阮进玉没有被一剑封喉,他看着那利剑朝着自己的喉心来,却是俩双眼睛对上时,那剑偏了偏,虽然还是没有收住。
疼痛朝他袭来,倒是这会叫双眼昏沉的他清醒了些来。
很麻木,麻木的痛,或是痛到麻木了,他的双眼没有闭上,还看得清人。在皇帝滑下身子来将他捞起之时,阮进玉的双眼中还清晰的闯入了另一个人的模样。
这一刻,他好像才察觉到整件事情的不对。
阮进玉站不住,严堰把他捞起来,他的半个身子被他圈在怀中。
视线好像变得模糊了些,但他还是能看到那张俊朗的脸,阴沉沉的。
他没有力气了,全身的骨头像烂掉了一样拖着他的身体往下滑,尽管皇帝抱的他再紧他也能感受到。
他听不见了,今夜卷了好几声的滚滚雷声,今夜一直在下、下个没完没了劈里啪啦如鼓点的雨声,还有刀剑相向你死我亡的战乱声,他全部听不见了。
一直奋力睁开的双眼,也变得愈来愈模糊起来。
最后一个目光,那人再度闯进他的视线里。
薛将军威风凛凛的收了剑,依旧不苟言笑的正经模样,“陛下,怎么处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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