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是有些遭不住。
却是忽觉一痛,被人捏着下颚骨将脸给扳了回去,“这是做什么?”
语气还是那般散漫,但他的话每每都能让阮进玉觉得有些不分黑白的戾。
帝师只得,怔怔再次睁开眼,随后撑着身子起来,往床上一跪就是一个大礼,“陛下!”
这次他的双手交叠于额门下,往上是额头往下是床板。
严堰没看懂他这忽然又是闹哪样,往床塌边上一坐,也不在乎什么君臣有别,静静望了一瞬面前匍着的帝师,悠悠的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帝师这般大礼,同孤可显得生分了。”
阮进玉这才慢慢抬了头,没管他这虚与委蛇的话,想要起来的身子在看到严堰已经坐到自己床边就在身前时又给缩了回去,他嗓音沙沙的哑意很重,但他扯着嗓子近乎声泪俱下,“陛下!臣惶恐啊!”
“一小小风寒,就能将臣的身子给拖下,臣真是无能,终日旧疾缠身。恳请辞去官职,告老还乡。”
他说是这般说,心中也只想着严堰赶紧同了意,然后立马就跑路。
按理来说,他在朝中那么多年,不论是从古还是当今,大臣既自己有意放弃荣华放弃权力将这权力还给帝王,帝王只会欣然乐见的同意。
若是大臣有用帝王舍不得放人也便罢,阮进玉这般无大用的人,实在没必要留着。
阮进玉说话,半晌听不到面前的声音,才小心翼翼的抬头去看严堰的神色。
只见那装腔作势了几日的皇帝,此刻终是挂不住脸上的神情,眼神狰狞了一瞬,嘴边带上冷笑,“孤是帝王,你是帝师,断没有老师抛弃学生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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