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颍川公主府的韩氏兄弟二人隔三差五寄回长安的家信。果真是一查一个准,不费吹灰之力就查到了你二姐姐寄给你的信,你给你二姐姐的回信,我也看过。”
媜珠蓦然睁大了眼睛。她当然还记得自己做过这事,但她从来没想过她是在这上头漏了陷,竟然是这样被他察觉到的。
恢复记忆后,她在他身边很是谨小慎微地虚与委蛇了一段时日,她努力伪装,让自己看起来就像失忆时那般温顺无害。
她还记得要在自己亲娘面前装作她的儿媳妇,却忍不住去关心他,记得他的每一样喜好和癖好。
“其实也不止这些事情上……媜媜,你那段时间很奇怪,你心情总是很差,郁郁寡欢,不爱说话,不爱动弹,做什么都没劲。你也不愿意侍寝,不愿意和我亲近,还想出过装病来躲避我的触碰,我觉得你应当十分厌恶我,可在某些方面,你却没有忘记对我的好,在我的一饮一食上,你还是那个周三娘子,对自己的兄长万般关怀。”
媜珠也忍不住笑了,她眸中滴落一滴泪珠:
“我还记得你在饮食上的喜好,记得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因为我还是你的妹妹,我一直将你当做一母同胞的亲生兄长般敬重服侍。
不愿意侍寝,不愿意被你碰,也是因为我是你妹妹,我不想和你做这些要遭天谴的乱伦之事,这桩婚姻也非出自我本心,我也是个有自尊的人,所以我不肯!”
这样再谈下去,谈到最后还是互相指责和争吵,周奉疆很快止住了话头,双手捧着她的脸颊,用拇指轻柔地抹去她的泪痕,
“好了,媜媜,够了,我们不说这些了,我们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不是吗?我们连孩子都有了,不要再提从前那些不开心的事情了,再提那些旧事,对你我,对孩子,都不好。”
媜珠心头百转千回,胸脯剧烈起伏了几下,末了还是又把这些情绪给压了下来。
饭毕,椒房殿里的宫人们都以为皇帝今晚会像往常一样离开,然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皇帝今日却没有要走的意思了。
他要留宿在这。
不只是今夜,往后的每一夜他都会继续留在这里陪着皇后。
就像从前一样,夜夜同床共枕,夫妻朝夕相见,再无分殿别居一说。
若非之前他与媜珠置气,这么多天来他们何至于夜夜分别?
可惜,有的男人在榻上的人品实在太差,好色又重欲,这种人哪怕做了皇帝也是注定不配被人信任的。
当皇帝再度留宿椒房殿时,脸色最难看的居然是佩芝。
因为在她看来,媜珠现在的肚子还不到三个月,正是孕期最虚弱的时候,皇帝竟在这时非要留宿,那目的不就是明摆着的么?
就是一头饿狼为了吃人来的。
一定是他许久不曾泄过火了,着急要拿他美丽又柔弱的皇后泄欲罢了。
小别胜新婚,帝后二人也有一段时日没有宿在一处过了,现在他再过来,就算他先前没起过这样的心,到了榻上,将美人的身子拥入怀中,心猿意马,意乱神迷……恐怕也还是会起兴致的。
而皇后呢,从来又都是那样柔柔弱弱的,皇帝真要做什么,哪里是她能反抗的了的?她也只有一面哭一面受着而已。
届时若真的伤了皇后的胎气,这等后果是谁能承受的起的?
赵太后那头保管要先拿她们这些侍奉皇后的人算账。
——所以她们心里对皇帝当真没有半分的信任。
夜,就寝安置之前,佩芝她们先服侍媜珠洗漱更衣,饶是佩芝也还是实在忍不住满脸担忧地出言叮嘱了媜珠几句:
“娘娘,您应当知道的,您现在的身子……可不是能侍寝的月份,陛下他……您……?”
媜珠披散着如云的浓密长发,拢了拢自己的寝衣,一副满不在乎的神情:
“这话你该跟他说去,要是他都不在乎他的种,光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心疼孩子有什么用。”
媜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