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和妾拜堂成亲过的,您不能不要妾,至少,您应该把妾的盖头揭了。”
李伯骧挑眉:“好啊。”
他揭开她的盖头,而后就猝不及防看见了一张美得简直动人心魄的脸。
这份盛妆的美丽,是她执意要献给他的。
周媜珠望着他的眼睛,低声款款道:“乱世之中,妾身浮萍,妾已认定您做妾的丈夫。不论您是好人还是恶人,您都是我的丈夫。我想永远陪在您身边,好吗?”
李伯骧沉默了。
一夜春宵,醉倒温柔乡。
婚后的时日里,身为李家长媳的周媜珠过得顺风顺水,安宁无忧。
公婆待她是极好的,婆婆郑氏尤为喜爱她,家中的小叔子小姑子们得了公婆和她丈夫的教导,对她这个长嫂也是恭恭敬敬、不敢有半分怠慢。
而李伯骧对她也是温和的,和她说话时也是轻声细气的。
她没有一切不开心的事。
成婚之初,年轻夫妻间其实多少还是有些磕磕碰碰的,彼此也有过些不高兴的时候。
不过李伯骧从不对媜珠发脾气,媜珠也不会和他吵闹,有什么不痛快的事,两个人当面也能说清楚,不用在床头吵架,到床尾就消气了。
婚后第三个月,她便怀了身孕。
她与李伯骧夫妻之间情意亦愈发深厚了起来。
李家没有纳妾的习惯,她公公李嶂就没纳过妾,等到媜珠有孕不能侍奉丈夫,婆婆也半个字不说要给她儿子纳妾的事情。
而李伯骧也早就对她说,他一生只会有她一个女人。
整个孕期里,媜珠过得都很舒服。
十月怀胎后,她挣扎在产榻之间,为李伯骧生下了一子。
所有人都很高兴。
媜珠也很高兴。
后来公爹和丈夫时常征战在外,媜珠也会有数月数月的独守空房的时日。
她虽会思念丈夫,却并不抱怨。
在外面,丈夫和公爹打拼江山霸业;在家中,她掌管家事,侍奉婆母、教养弟妹、抚育幼子。
她所付出的,得到了丈夫与婆家阖家上下的称赞与敬重。
她是幸福的,快乐的。
乱世之中,他们夫妻相互扶持,携手共进。他们是彼此永远的依靠。
战场瞬息万变,李家父子也吃过几场败仗,也有过失意狼狈的时候。
只要媜珠在,媜珠总会温柔地靠在李伯骧身边,抱着他,陪他度过愤怒与不甘的时光。
李伯骧常常会在情绪平复之后握住媜珠的手,轻声叹息说:
“我不过一粗鄙武人,幸得有如此佳妇,才能助我有往后的功业。”
婚后的第四年,媜珠偶然病了一场,李伯骧第一次露出了那样万般慌乱的神情。
他终于在她榻前对她说出了那个“爱”字。
他说他爱她,现在的她对他而言不仅是妻子,是他毕生所爱,他不能没有她。如果没有她,他这一生又该如何走完?他的余生还有什么欢愉?
媜珠微笑着握住丈夫的手:“你对我不公。当年冀州城破,你救下我的那一刻我便爱上你了。可你四年后才爱我。是你欠我的。”
李伯骧连声应下:“是我欠你的,你要好好的,我用我的寿数还给你。”
几日之后,媜珠痊愈如初,并无大碍。
几年后,李家称帝。
她的丈夫成了太子,而她则是太子妃,她的母亲赵夫人被封为秦国夫人。
他们搬去了长安,终于可以长久地夫妻厮守在一起。
在长安的第二年,他们的独子六岁那年,媜珠又为李伯骧生下了一女。
她的儿子被封为皇太孙,她的女儿在自己父亲还是太子时就被祖父直接封为汉国公主。
彼时曾有人进言天子李嶂,说如此厚封孙子孙女并无前例,恐怕是否僭越呢?
可天子与郑皇后却回道,太子妃周氏数年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