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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喜不敢多问,立刻手脚麻利地将那尊吐着袅袅青烟的香炉撤下,快步出殿。

片刻后,殿门外传来轻微而急促的脚步声。闻溪疾步而入,他身着绯色蟒衣,腰系白玉带,面庞清俊秀雅。他此刻眉宇紧蹙,见殿内情形,立刻意识到事态严重,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声音低沉而清晰:“娘娘,出了何事?”

李凤遥目光冷冽,声音压得极低:“方才殿内的‘雪中春信’,被人掺了‘醉梦散’。单嗅无碍,两相混合便是慢性毒药,损神伤胎。”

闻溪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上瞬间凝起一层寒霜,竟有人用这种手段在他眼皮底下作祟!他立刻跪倒,声音因愤怒而愈发显得冷澈:“奴婢失察!罪该万死!惊扰凤体,危及皇嗣,百死莫赎!请娘娘示下!”

“现在不是请罪的时候。”李凤遥语气森寒,“立刻去办。第一,今日所有经手香料、熏香,乃至能靠近库房的宫人、太监,一个不漏,立刻秘密锁拿,分开关押于东厂刑房,不准任何人接触,不准走漏半点风声。”

“第二,你亲自带可靠之人,彻底搜查香料库房及所有相关人等住处,查找物证。第三,立刻密查近日宫内所有异常人员往来,尤其是与宫外有接触者,给本宫掘地三尺,也要把这只手挖出来!”

“是!奴婢遵旨!”闻溪重重叩首,他起身后,没有丝毫迟疑,迅速而无声地退了出去。

东厂这台庞大的机器,随着提督的一声令下,立刻以最高效率运转起来。无数缇骑番子如同鬼魅般潜入,原本平静的紫禁城深处,瞬间暗流汹涌。

东厂的效率高得惊人。不过一天一夜,闻溪便再次回到坤宁宫,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捧着一份薄薄的卷宗,但其中蕴含的血腥与阴谋却重逾千斤。

“娘娘,”他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难以抑制的戾气,“现在查到的线索是安昌伯府的人。”

“安昌伯?”她迅速在脑中过了一遍宗室名录。安昌伯一脉,是太祖庶支,早已远离权力中心,靠着祖上荫封和些微田产度日,在宗室中并不起眼。

“是。”闻溪继续禀报,语速快而清晰,“奴婢锁拿了所有相关人等,分开严加拷问。最初都咬死了不认,直到从负责清扫库房外院的一个小太监处突破。他受不住刑,招认三日前曾见安昌伯府上的一个二等管事,鬼鬼祟祟地在角门处与咱们宫里一个负责采买杂役的小太监接触过,似乎递了个小包裹。”

“奴婢立刻派人秘密围了安昌伯府,控制了那个管事。东厂的刑具还没上一半,他就全招了。”闻溪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冷酷的满意,“是安昌伯世子指使。那包东西正是‘醉梦散’,由那个采买小太监利用职务之便,昨日混入了娘娘日常所用的香料备用库中,今日被不知情的宫女取出熏燃。”

“动机?”李凤遥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但殿内温度仿佛又降了几分。

闻溪头垂得更低:“那管事招认,安昌伯世子,曾酒后狂言,说,

说娘娘您一介女流,牝鸡司晨,败坏祖制,如今又怀有龙种,若诞下皇子,外戚权重,朱家天下迟早要改姓李,他自称是为了大明江山,为了朱家祖宗…”

“为了大明江山?”李凤遥嗤笑一声,笑声里充满了嘲讽,“怕是本宫的新政,断了他家放印子钱,强夺民田的财路,又见宁王事败,自身难保,狗急跳墙,想兵行险着罢了。”

安昌伯府在京郊的田庄,正是最早一批被清丈出大量隐田,并被强制要求降低佃租的。

“娘娘明鉴。”闻溪道,“奴婢已核查,安昌伯府近年来确实亏空严重,全靠着盘剥佃户和放贷维持体面,新政推行后,其收入大减,世子在外欠有大量赌债。”

“好一个忠君爱国的宗室子弟。”李凤遥语气平淡,却下达了最冷酷的指令,“安昌伯世子,谋害皇嗣,大逆不道,即刻锁拿,移交北镇抚司,严查其同党。安昌伯教子无方,夺爵,府邸查抄,一应家眷,逐出京城,流放宁古塔。”

“涉事宫人,杖毙。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