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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是在忙,就是在避难,总管赫尔泽更是亲自去了一线,哪里有人顾得上这里呢?

在从一个运输货物专用的通道离开城堡后,寒鸦首领望了一眼月亮,问:“我们要如何出去?”

“有、有一个侧门。”小角色说:“主人说,会有人在那里替您和您的部下开门……”

在这要命的时候,又会有谁能替他们打开位于城堡的侧门呢?寒鸦首领颔首,趁着夜色和风雪的掩替下,没多久,他们就走到了所谓的侧门——

并见到了一位很熟悉的人影。

本该——要么在前线指挥、要么坐镇后方的,不错,即使大片面容盖在风帽下,他也能看出来,这无疑是维拉杜安。

他原本就拥有极高的权限,甚至已经到了领主不在的时候,能执行领主绝大部分权限的程度,为了防止自己不在时发生意外,法尔法代更把城堡直接开放给了他的三位家宰,赫尔泽主内勤,圭多是研究人员,于是布防——几乎是维拉杜安一手掌握的。

唯有他知道哪处是防御漏洞。

其中一位寒鸦修士好像急着出去一样,但刚迈出第一步,就被首领拦下,他端详了一下维拉杜安,像是对这位指挥官起了兴趣,毕竟,小角色有一百种理由行苟且之事,但维拉杜安又有什么理由呢?对领主不满?

他试图和骑士搭话,却发现那人只是沉沉地低着头,像一尊木偶,不会对外界做出一点反应,见多识广的首领很快就给出了判断:“他被另一位吾主掌控了,是吗?”

“喔,这个,我不太清楚,也许是这么回事吧!不过,得快点,等他醒了,这事就办不成了……我上头的那位千叮咛万嘱咐,这是唯一的机会。他会自己给自己找出现在这里的借口……不必担心……”

见识浅薄的小角色并没有见过维拉杜安,他只是知晓,在他的观念里,无非就是他即将投靠的新主子是多么神通广大,能隔空操控一位地位不低的武官。

这让他更是沾沾自喜,认为自己上对了船。

在大部分修士们走出城门后,落在后头的首领招了招手,在小角色屁颠屁颠地走上去时,他身边的某个黑袍人当即拔出了那无神骑士的佩剑,一剑刺穿了小角色的喉咙!

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首领毫无怜悯地说:“这样一来,等他醒了,就以为他在此处杀了一位想给敌军开后门的叛徒,嗯,这个借口很合理。”

说罢,这位追随了瘟疫半生的男人转过头,和自己的教众们一起,逃离了琴丘斯的主城——

作者有话说:哦吼吼哥的多重后手还在发力

第185章 合流

一切打斗的痕迹,虫蝎和刺软体互相侵蚀后留下的酸液,外加一滩又一滩的血,最终都会被同天空共享一种色彩的海水给抹去,不被定义的、苍灰而虚无的永恒之海款款流过、容纳,连叹息都不曾给予,在这对兄弟的影子交叉的刹那,他们的命运也有所合流似的。

法尔法代不断地抬起手臂,但躯体已经不像是被自己所操控,更像是被一道看不见的线——线密密匝匝地栓在他的身体各处,随之跳跃、躲闪和进攻,他不能松懈,不能合眼,不能流露出一丝一毫的疲惫。

缇缇尔戈萨斯被他无数次地劈开,最危险的也最让他雀跃的一次,是他终于抓住空隙,刺中了对方的心脏,然后?很抱歉,水螅体的内里没有这么高级的玩意儿,就像缇缇打从罪神娘胎里出来后,就不具备某种关键的弱点——比如同情和怜悯之类的情感一样。

祂的话不时擦过法尔法代的耳边,有些是只存在回忆中的二重唱,有些是从现实的缇缇尔戈萨斯嘴中讲出的。祂将欺瞒贯穿了一生,今后也会继续下去;就像法尔法代数次接近力竭,完全是靠着那抹不甘站起来,稳稳地,像一头即将失控的斗兽,却总能很快平静。

且越来越平静。

可能是意识到自己的伎俩不管用了吧!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缇缇尔戈萨斯撤走了祂虚伪的笑容,真实的谎言主君,是由权力、傲慢和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