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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人返程,维拉杜安则留在——阿帕梅达绿洲——这是一群人挣了个耳面赤红取出来的名字。

回来后,有两桩明显的变化,原本死犟着不与魔鬼同流合污的芬色人突然松了口,愿意加入他这边——就是有一箩筐的条件,而法尔法代这边也并不是对方愿意就大喜过望地接纳,此时还需要商谈。

“我这边的条件是,不许任何人再念诵神名,崇拜和雕刻神像,各人各司其职,遵循我治下的法律与公共良俗,尊重异族的文化。”法尔法代边走边说:“其他方面可随他们生前的喜好、风俗和做法。”

“那些芬色人的要求是,”赫尔泽如实回报:“他们要求建造芬色样式的房屋,将通识读物做一份芬色语的翻译,还有一些巴尔米拉人——据老爷子说,这是芬色的京都——要求开设……嗯,学校,但不同于我们的夜校。”

夜校可是从读写到工艺什么都有教的。

赫尔泽刚开始并不理解学校——也就是那种基于研习各种神学理论、修辞文法还有音乐等等“文雅”“高贵”学科的学校和基础扫盲夜校的区别,是她身边的克拉芙娜给她讲解的,不可见的剑士或许没有圭多那样丰盈的语库来描述、讽刺什么,她只是握了一下赫尔泽那双并不比自己这握剑之人手更娇嫩的农女之手,随后在板子上写下浅显的字句。

法尔法代显然是不用额外解释的那种人,他一听就明了:“你是说类似教授经院哲学的学校?有时候是可以发展点文艺……”他不疾不徐地说:“——但即使是斐耶波洛的知名学者、教授和祭司,在我这边也是老老实实领俸禄的,有一技之长的人我欢迎,我还没富到能养那么多不事生产的家伙。”

有心之人,比如维拉杜安,比如佩斯弗里埃,都发现了领主对于有数学、物理、植物学、博物学以及炼金术师们的偏爱,他们拥有讨论和研习的聚会室,而其他修士、修女,要么是帮着整理藏书,要么被安排下去当文职,也有些奇怪如西采修士的,干完那些琐事后,还会在空闲时间去和农民割草。

“去夜校教书编教材和过来做事二选一,别耍花招,等以后事情捋顺了,他们想做辩论也好,演讲也罢,不触及我底线的都可以。”法尔法代想起圭多所提到的古代哲人演讲,听起来很不错,以后富裕了没准还真能让三国的学者辩一辩,唯一的问题——不是现在。

他在看过芬色的建筑形式后,批了其中的几种,包括半木制结构和一种芬色特有的砖结构房屋,在更早之前,即使没有采石场,建筑师们也考虑过以后条件好了改一些石房,可惜这边气候加上周边取材和人力问题,盖木房显然是最佳选择。

在之前的那一遭后,法尔法代差不多摸清楚了芬色人这多少爱撞南墙的性格,等他们那一条行不通他们就会老实了,本着这个想法,他睁只眼闭只眼,要是他们有本事改良出更适合围场气候也更省成本的房子,领主自然是喜闻乐见的。

又核对了一点别的项目后,一回来就被等待许久的赫尔泽抓着交代事项的法尔法代终于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直面了那另一项改变,也就是开头的一幕,也就是——他进门,坐下,还没喝上一口水呢,就和对面挂在墙上的死不瞑目熊头打了个照面。

法尔法代:“……”

他后知后觉地想起——真是奇了怪了,这种小事倒是记得清楚——确实在什么时候来着,他们夸口要给自己搞一头熊过来。

……不是你们玩真的啊?!

由于被熊盯着办公哪哪都不对劲,在领主的强烈要求下,这副熊头标本被请到了别的地方挂着。

照过往的经验来看,熊应该是被做成加餐出售了才对,这么想着的法尔法代在加班加点地赶完堆积的事务后,起了去厨房转悠一下的心思。他很久没关注过安瑟瑞努斯在鼓捣什么新菜了,何况他们打算开办新的食堂,他的那两名得意弟子,以后也许能成为新的主厨……

在前往厨房的路上,法尔法代的思绪已经拐到了政务班子上去,建立起一套文官制度,以及对应的晋升和惩戒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