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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您没有。】

法尔法代:……

谢谢提醒,下次别提醒了。

他身后的窗户此时正敞开着迎接灰雾三月那不裹挟蚊蝇的温暖,恰到好处的,不使人厌烦的,这让法尔法代拥有了一种心平气和的心境,“没有奴籍而已,秩序还是那个恃强凌弱的秩序,不会——也很难有所改变。”

他这话说得太在理,太理所当然,蕴含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悲哀,像既定的宣言,法尔法代深知人类社会有其复杂性,不如说,再多明面规则也挡不住潜在的空子,他不知道克拉芙娜是在看他,还是在看他身后被窗户匡起来的原野。

【一切都会如此下去吗?】

最终,她提笔写下这样一句话。

我会竭尽所能。

少年的回答没头没尾、看似答非所问,这段对话就这样草草被了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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芬色人带来了崇火和化妆的习俗,引来了斐耶波洛的记恨、熊的追逐,还有兴修水渠的技术,在万般皆下品唯有农民高的国度,养出了不少种田好手,这群人闹着要刚归来的远行队找齐五谷用以播种,并着手改良了犁耙和镰刀,这让不少农人对他们另眼相看。还不错嘛,这些人,有人嘟囔着,别别扭扭地握着趁手的农具——农民大多不会和粮食过不去,剩下的抱怨偶尔在茶余饭后冒出寥寥几语,不会出现在村庄的公共议事堂。

要不是有人提起,法尔法代都快忘了庭院里还有个喷泉了,在他的印象里,那是一座被黑铁荆棘所环绕的白壁泉台,上面的雕塑早就凋零得差不多了,留下的底座依稀能看出来上面曾站立过某种动物,在清除荆棘后,喷泉就闲置了。

“喷泉?你问那东西做什么?”

名为卡皮诺顿的工匠恭恭敬敬地回答:“有喷泉……就意味着这里很可能应该有完善的供水系统,但我问过您的女官,只有少部分地方,例如厨房之类的水槽是能用的……嗯,厨房那边的水连通着井,其他地方我不太确定……”

女官是芬色对有权势女性的统称。

不怪法尔法代一直没想起这茬,几乎所有人都习惯了打水用的生活,顶多就是后来又多增加了几口井水——而城堡里也没有什么盥洗室,人们夏天在河流下游洗澡,冬天就靠有供暖系统的公共澡堂——何况在有澡堂后,就都上澡堂洗去了。

法尔法代如果有需要擦洗身体的时候——他刚开始非常不讲究地选择了上地牢洗,那儿有用来清洗血迹的水管。

就是这个行为在不久后就被忍无可忍的维拉杜安叫停,他苦口婆心地劝法尔法代换个地方洗,在得到一句“我还能上哪去洗”后,非常高效地在第二天组织人在城堡外的偏僻地带就地起一座小木屋,木盆和皂膏和用来烧的木头一应俱全。

面对骑士温柔的二次劝诫,法尔法代莫名其妙地察觉到了一点凉意,就从善如流地答应了下来。

时至今日,他才从这位卡皮顿诺口中知晓关于供水系统的事情。当天下午,就有一队人开始对整个城堡进行排查,为了不让他们一不小心闯入什么奇怪的密室以致失踪,法尔法代特意空出时间,跟着他们在城堡里上上下下,清理被堵住的水渠。法尔法代只是简单地告诉他们哪里能去,哪里是暂时不能的。在路过一扇又一扇奇怪的大门,又在隐秘的地方找到了半废弃的水井。

“真不可思议,这里原本拥有着一套完善的供水制度……不,它甚至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更完美!”卡皮诺顿兴奋地大喊,在掀开能够掀开的地砖——再结合他的经验和城堡布局,能够粗浅地推测出埋藏在城堡下的管道究竟是多么精妙,何况,他们还在地牢深处——喔,别误会,那些存在的通风口并没有通往什么炼狱,而是……停滞在地下的、巨大的古代装置,这让所有战战兢兢、提着灯爬下去的人无不瞠目结舌。

事后,在卡皮诺顿的滔滔不绝的赞美里,法尔法代提炼出了一份关于城堡供水和排水系统的大致情况:在地形高低差有限的情况下,巧妙利用了物理知识和后建的蓄水池、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