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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号人。而谁都知道,这里有一党斐耶波洛人可是被芬色军队屠了城的。

那十几号人被法尔法代穿插着安排进了不同的岗位,以求减少和斐耶波洛人的摩擦,而该来的终将会到来——

“你是说,他们死于瘟疫?”

法尔法代用微妙的口吻问。

“是……秋冬交际之时本就容易爆发大规模的瘟疫,另外,他们在经历瘟疫之前,本就处在一个歉收的年头……啊,所以有一部分是死于饥饿。”

“是干旱所致的歉收?还是洪涝?”

“洪涝。”

这也说得通,洪涝不仅会冲垮房屋,淹没田地,还会污染水源……那些夹杂在水中的泥沙、杂物,还有人的尸体,在这个卫生水平堪忧的年代,一场痢疾就能轻松夺走一个人的性命。

不知为何,他松了口气。

“哼,迟早会到这一步的。”圭多神不知鬼不觉地冒了出来:“芬色不是今年才粮食歉收,前年开始就不怎么样……祭司的说法是触怒神威……且不管神不神吧,芬色冒险攻打斐耶波洛,也有粮食的问题——想想都知道……”

“斐耶波洛重商,从前年起就利用此事牟利?”

圭多笑而不语。

“……不会是有人跑去哄抬粮价了吧?”

芬色视商业为贱业,所以本国——本国正经的好人家都不会选择当商贾,于是这一行当里挤满了贱籍和外国人……

这也不失为一种趁火打劫。

“芬色对斐耶波洛的做法大为恼火,加上这一代大君虽然治理国政的本事平平无奇,但偏偏在军事上有点才能,本就存着开疆拓土之心……呵,加上本来就看不爽斐耶波洛这些异教徒。”

在芬色人眼里,他们做的那可太对了!这些趁人之危的异教徒是该得到教训,芬色在这个节骨眼进攻,是有一定的风险——他们的粮食供应不太够,胜在敌方也过得不咋地,要真打下来,还能就地抢斐耶波洛的;就算是没打下来,这点损失也不算致命,既不威胁大君的地位,横竖也就付出未来两三年的财政。看够了异国奸商嘴脸的民众也不是很反对,上下一合计,那打吧!

就算打了,最后能漏到民众手里的好处又有多少?法尔法代嘀咕道,军功不是那么好挣的……什么?还能挣通往天国的门票?天国的门到底开往哪个方向开的?法尔法代不知道,他能给出的笃定是:人必有一死,目前看来,起码下地狱这件事和你高尚不高尚,忠实不忠实没关系。

粗略看来,他们各自都有争吵并斥责对方的理由,这场骂架就这样产生了,与两边都没什么大矛盾的阿那斯勒人在一旁事不关己地看起了热闹。

“斐耶波洛的商人真不是好东西啊,要不是他们……”

“别开玩笑了,斐耶波洛的商人连他们自己人也坑害的。”

“说的好像没这茬事就不会打起来了一样……他们彼此不是一道,难道和我们就是同路人了吗。”

“毕竟那是屠城……”

“汉斯说得对啊,反正我哪边都不帮,而且说了多少遍,我们已经死啦!”

法尔法代能摁头让单纯看不惯彼此的阿那斯勒人和斐耶波洛人携手,但非要让这一群芬色人同斐耶波洛人握手言和——那未免也太不管不顾了。如果他治理的是一个地上之国,可能磨合两三代就能放下恩怨,在这里……恐怕不止一百年。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他就熟练且老道地先把人分开安置,然后发表点能安抚人心的讲话——就是法尔法代不会做让人为之一振或动人心弦的漂亮演讲,只是硬邦邦地丢下一句事情他会处理。

习惯了他这个风格的居民居然也接受了他的承诺,就是散场时,嘴里还骂着诸如“走着瞧”之类的话语。

这一波芬色人里地位最高的是一名乡绅,其他不是农民就是手工业者,还夹杂了一两个,奴隶。法尔法代先平淡地宣布给他们废除奴籍,送去学堂识字,再继续签订契约的事情。

说起这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