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卖羊羔和羊毛,穷人会用鸡蛋换点面粉,还有人会扛着稻草人来卖。”
“这时候是酒馆老板生意最好的时候,丰收过后的庄稼汉会上酒馆痛饮……镇上的酒馆老板娘汉娜是我姨妈,她说,这时候要让他们先付钱,不然等他们赌到一个子儿都没有的时候,这群人就会开始嚷嚷赊账了。”她微笑了一下,继续说:“有些流浪者……就是那种喜欢住在帐篷里的家伙,我姐姐说,那些人多半患有皮肤疮,让我不要靠近,另一些人会表演杂耍,他们的布袋里什么都有。”
她讲了很多,都是些很常见的、能够想象的故事,唯一不同的是,这些是只存在于黑发女人自己回忆之中的旧事,她若想要继续往前走,就不得不怀念、痛苦和追思的往昔;反正,要是西采,会讲些类似使徒才会讲的话:人是无法脱离过去而活。可惜他没讲过这句话,而没有过去的法尔法代也就不必去敷衍一句你说得对。
“还有……”她突然没再说下去了,反而转移了话题:“您准备把日子定在什么时候?”
定在他印钞结束的那天——开玩笑的。
“下周吧,希望不会下雨。”
在众人的期待中,简陋的摊铺在空地上铺开,两侧拉起了挂有松果的绳子,一切按人们生前的规格来,一条集市长街的雏形渐渐出现——整条街主要分为几个区域,以组别为单位的售卖区,比如厨房的工人在鹅怪的允许下,能端着锅子出去卖成品小吃,事后得到的报酬平分就是;与之相对的还有织娘为人往衣物上缝补图案、渔猎组卖一部分挑选并报备过的战利品等等,另外就是个人或家庭为单位的商贩,这其实更像是大型旧物交换现场,除了买卖物品、技艺,还有些供人观看的歌舞。
即使没有太多可以交换的,欢洽的氛围却能一直洋溢,斐耶波洛人向藏书馆那边申请了一批纸笔用于记账,阿那斯勒人不放心地将场地清了一遍又一遍……可能等到很久之后,他们会拥有更大、更繁华且商品更丰富的集市,而死后的这第一次集市将永远——意义非凡,转眼间,集市日很快就到了,那虽然是一个周一,却给人一种轻松愉悦的、类似休息日的氛围。
而本以为自己今天主要是维持秩序的维拉杜安,却在大清早被迫套上了一身铠甲——他都记不清他多久没穿铠甲了!谁让法尔法代是个不太在乎他披挂与否的随和主人,手上塞了一把剑,然后被推到集市现场——
“在……阿那斯勒,是这么说吧?凡是领主牵头的集会,都是要有骑士比武的。”有人解释道:“您不会忘了吧?”
“我知道,”栗发男人无奈道,“但有谁能……”而且领主下场也不压根不合规!
下一秒,同样身着轻甲的……或者说,只有那一身轻甲,站到了他的面前。
克拉芙娜颔首,行了属于剑士的那一礼——
作者有话说:努力赶了更新!嘎嘎嘎
第60章 骑士比武
很难说批准了这件事的法尔法代是无心的,既然有热闹可看,为什么不呢?
二人站在专门被清出来的空地上,另一些本来还在布置靶子、搭建台子的人纷纷将这里围了起来,法尔法代拒绝了别人给他搬椅子的举动,就这么站在前方。就像面对节日时姑娘会梳起发辫而非用头巾草草包裹、男人将穿上干净衣服而不是放任自己一身古怪气味一样,法尔法代也相应地换了一身讲究的白衣紫袍,衣角和外袍上皆精美的刺绣,面对维拉杜安的无奈视线,他报以一种似笑非笑的态度——请吧,二位。他的眼神仿佛在说。
他收回视线,集市上的骑士比武,更多是象征性质的,谈不上你死我活的决斗,他随手挽了一下剑——这是剑手之间心照不宣地一种暗示,也就是说,他不会来真格。
克拉芙娜的耳饰微动,下一个瞬间,她率先发动了攻击——和所有剑士一样,她所手持的不是常见的、用于单人决斗的长剑,而是剑身更厚、更宽的大剑,天晓得她到底哪来的力气——这种剑连一个体格健硕的成年男子都不一定能自如挥动——向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