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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们看来,年轻的傻姑娘做出什么似乎都合理。利安得交给了他的那位同乡照看,在众人继续议论这一桩情事时,察觉到了什么的圭多一反常态地从实验室中走了出来,他让沙普克记得清洗试剂和揿灭烛火,自己一抖衣袍,开始满城堡溜达。他问了赫尔泽法尔法代的去向后,想了想,从灯盏里挑了个不算烫手的蜡桃。

他沿着去往地下室的石阶走下,却不是要去膳厅,而是去往另一边,沿着深不见底的走廊——直到站到一处死胡同前。圭多用带有纹章的戒指敲敲墙壁,很快,机关反转,另一道旋梯出现,他提起衣袍,迎上了阴冷的、不知从哪吹拂而来的风。

关于这里,只有一部分人知道,这下面连通着城堡的地牢,里头常年弥漫着干燥的灰尘,似乎是想以此掩盖残存的腥气……泼洒在墙壁上的陈旧血渍为脑海传递了多年前的残酷景象,挂壁的刑具,幽回的甬道,还有那座很大的石碾。圭多不想去探究那是用来做什么的,他用手扇了一下蜡桃,试图从中汲取一点果香——哎,他是个老人家了,受不了那么大的灰尘味儿!他快步行走,在某一间牢房门口找到了法尔法代。

“几天没见……您这是上哪弄来的惊喜?”圭多缓慢地说,他的目光在魔鬼——魔鬼们之间徘徊,他身侧是站得板正,神情也过分冷漠的维拉杜安,和这瞅瞅、那看看的阿达姆。

被钉在墙上的——彼得和西蒙,他们俩此时非常安静,被虫子塞满口腔的滋味想必是不好受的,法尔法代现在已经差不多问清楚了基本的来龙去脉,二人来自马拉勃朗马戏团,奉命来寻找一个月之前出逃的表演用孔雀。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法尔法代想起那天三个孩子说的、没见过的大鸟,有五成的可能就是他们要寻找的孔雀。

这可不是什么助人为乐的环节,他凝望着那两只魔鬼,兴许是烛光黯淡,他眼底没有任何光泽,而是纯粹的……拒绝解读、亦拒绝探索的晦暗之红,他就静静地看着魔鬼们,就能使他们胆战心惊……

这应该是法尔法代“第一次”见到其他魔鬼才是,一打照面,他就了然于胸——对于一个灵魂,你只要订立契约,就能从零零碎碎的信息中窥见有关此人的一二,对于一个魔鬼,不做他想,丑陋,残忍;表面笑嘻嘻,实际热爱挑拨离间;痛恨他人,也喜好折磨他人。而眼前的两个家伙,不过是不入流的小角色。

这点阿达姆有话要讲:“就他们这点三脚猫的功夫,对付对付普通人还凑合吧,也不知道哪来那么大的脸,嘿,你想跑?你跑啊,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你!”

他当时的这番土匪发言一下就拉低了在场其他两人的格局,法尔法代只好让他再回到城堡之前先把嘴闭上。

小角色,也有小角色的用处,法尔法代继续漫不经心地问:“既然找鸟找到我的辖地,既不准备交税款,也不准备过来觐见……呵,是不是太不把我这个领主放在眼里了?”

什么税,咱们有这个税?阿达姆看向维拉杜安,骑士没理他一点。

“这位殿下,小的不是要故意冒犯您……‘边地’已经荒芜了太久,何况您没有设立‘界碑’,小的还以为,以为这里顶多住了些卑贱的唔唔唔唔唔——”

“看起来你不太会说话,区区一只外来的蝼蚁……”他看向西蒙:“你又想讲点什么好听的?说不准我会消气。”

他说着“消气”,语调上没有一点松和。在西蒙看来,这位年轻的领主——大概是那种理所当然的、将整个城堡都当做类似玩具的所有物的类型,和表面的畏畏缩缩不同,他在心里咒骂彼得是个蠢货,魔鬼之间天然的等级压制与他本身慕强的奴性让他开始倒豆子一样把词往外讲:“小的不是有意冒犯您,要是知道您在这儿……小的可是爬着,也得去亲吻您的鞋尖……”

就像他对“叔叔”那样,对“团长”那样,他在脸上挤满堆笑:“您是对的,小的才卑贱,哎呀,像您身边这位侍卫长,就威风凛凛,还有……”

“哦,抱歉打断一下你的阿谀奉承。”圭多说,他见过不少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