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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法尔法代把克拉芙娜指派给了赫尔泽,这位叫人看不见的女郎就这样默默地、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在城堡和磨坊之间往来,由于她跟着的是总管,别人再怎么好奇,也都会被赫尔泽用一句:“大人让你们别管太多。”给不轻不重地顶回去。

克拉芙娜实在没有什么讲话的条件,她只能写字交流,但赫尔泽还在努力地识字——她认得的词句不多,不过,即使如此,她写给赫尔泽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有一双青草味的眼睛。

青草味,奇怪的形容,眼睛还能有什么味道吗?克拉芙娜这样的形容还不少,就比如她认为少年领主的眼睛像“过分成熟的石榴子”……之类的。赫尔泽没吃过、更没剥开过这种宗教用的供果,只能含糊地点点头……原来石榴籽是红色的。

耳坠再次晃动,像一种无声的询问,赫尔泽咳嗽一声:“今天我们得去厨房那边看看……唉,这个天气太让叫人难受了。”

刚开始,一碗冰凉的井水还有点用,随着这反复无常的雾呼朋引伴,越聚越多,人们逐渐开始要喝冰霜艾蒿冻过的水,再后来是鹅怪提供的饮品,一碗不够,就再来一碗,等雾散去后,积聚的冷意从体内往上返还了那刺骨的冷,最后在碰到热的瞬间突然爆发……也许是在适应冥土的生活后,人们都差点忘了,灵之躯也会生病,不胡乱折腾才最好。

恰好那时候,法尔法代难得站在大家随手就抓得到的地方——由于刚出来的圭多在拿到法尔法代命人收集到的丽香树树脂不过十分钟后就立马缩了回去,徒留法尔法代一个人站在门口冷冷清清,少年沉思片刻,在决定等下次圭多出来的时候他要把炼金术的钥匙给拿走的同时,心累地考虑出去走走。还没出大门呢,就碰上了好些在阴晴不定的天气里一顿乱吃把自己吃到呕吐并浑身颤抖,还不得不被人抬回城堡家伙。

窗外。整个世界弥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阴绿,雾气最浓重的时候,这幽深的绿——宛若有什么暗示藏在里头,赋予痛苦,剥夺希望,一场被蒸发出来的洪水。法尔法代拨开外套上的垂袖,心想,即使是经过了——啊,对于食材来讲,可以说是一遍又一遍的“拷打”后,那些毒性和恶意仍旧能不时冒出来,给这些饕鬄又贪婪的家伙当头一棒。

“居然发烧了……”他摸了摸病人的额头,在这个所有人的体温都很低的世界,这几位体温升得太快了。他先命人先把人抬去专门的收容病患的休息室:“我等会儿就过来。”

“以前也不是没出现过这种情况。”维拉杜安沉吟道:“原来不止吃生的,加工过的食品也有危险……?”

“简单来说,是自洁问题。”法尔法代说:“安瑟瑞努斯会对食材进行无害化处理,包括用调料、香料自有的属性抵消食物自带的毒素,或者以毒攻毒之类的,以一种食材的特性中合另一种……当然,香料还是占大头。”

“另外……这些毒性只是被压到最小,即使还会有副作用出现,已经不再是致命问题。灵魂本身就有自我净化的功能——为什么说是净化?毕竟灵之躯摄入食物维持活动,可并没有肉.体那么不便,还得消化,所以我愿意把这个叫做净化,当毒超过净化能力,外表上就会表现出病症。”

“还可能有些外在因素也会激发病症的产生……”

他给了维拉杜安一个眼神——一种非常微妙的眼神,栗法骑士皱了皱眉头,然后突然领悟出了一个同等的比喻:这是吃多外加喝完冰水喝热汤才吐的吧?

在他们对话期间,又有几个人被抬了进来,法尔法代一下子黑了脸。

“这周先让安瑟瑞努斯暂停他那些稀奇古怪的饮品供应,所有人给我喝草泡水去。”法尔法代说,他也不想这样,人若自己控制不住的话,就让外界来帮他们控制:“我就不信还有人能吐。”虽然这个病可以治,但能不生最好还是不要生。

于是就有了赫尔泽奉命来查看鹅怪做茶泡水……哦不是,药茶的进度。

说是药茶,原料是再常见不过的草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