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去干点自己想干的。
刚开始,法尔法代还觉得这半天假还挺好的——让大家休整一下,他特意观察过,平日里女人们喜欢聚在后厨和膳厅的炉火边闲聊,男人们更爱在闲置的牲畜厩里支起椅子,喝点鹅怪煮的汤什么的。在物资逐渐充足的时候,你去央求鹅怪煮点什么,他是非常乐意的,只要两句赞美就能换来这个。不过,由于粮食还是比较紧张,他拒绝为任何人提供酒水,他甚至把酒窖都给锁了。
只是很快,法尔法代就觉得不对劲起来——如果说圭多会用空闲时间钻研一下书本,经常被他使唤来使唤去的维拉杜安会利用空闲时间睡觉,阿达姆这混蛋喜欢在空闲时候找乐子……
其他人呢?在匮乏的、连太阳都晒不到的世界,郁郁寡欢的情绪太容易蔓延了。就连纠纷也好像跟容易放大,不知怎么搞的,有人开始背地里搞起了赌博,被维拉杜安逮了几次。小赌自然没有什么问题,但很多人似乎有那个沉迷下去的趋势——
“有酒会好一点。”阿达姆提议。
“你可以睡觉,梦里什么都有。”法尔法代冷酷地回答。
法尔法代特意去问了赫尔泽,黑发女人停下了手头正在纺的布,她很想站起来回答,被法尔法代制止了:“你干你的活。”
“您是问玩乐方面?”她现在面对法尔法代已经不再那么紧张了。
“不止是玩乐,其他的消遣——除了聊天喝酒赌博,你生前都做些什么?”
“去河边玩?偶尔去集市,还有和朋友用草做占卜……”赫尔泽板着手指数:“去神庙……还有参加节庆?男人的话,可能更爱打猎、看熊互相撕咬之类的吧。”
在拥有无穷无尽娱乐方式的现代人看来,这些都没劲透了。法尔法代让目光落到了她手里的布上,虽然现在还没有更好的材料和技术,不过女人们有时候会把现成的布匹裁剪,或者纺一些保存得尚可的羊毛,这些遗留下来的东西还不少;在他的允许下,她依旧在纺线,木机器嘎吱作响,恍惚间,又好像正在旋转的不是机器,而是他思考。突然,他恍然大悟:“……是这样啊。”
他跳下椅子,风风火火地走了。
留下赫尔泽一脸莫名。
——关键就在于这里了。法尔法代想,他一直将“假日”和“休息”划等号,很大程度是得益于现代人忙碌的都市生活……和异常丰富的精神活动。有人会说,嗨,古代人的生活才叫累死累活呢!但这还是不太一样的。
“我需要几个节日。”他说:“我需要能释放人们热情的节日,因为人不可能毫无欢乐地生活……”
“这个,我明白您的想法……”维拉杜安说,他扶着额头,极力克制着自己想尖叫的冲动,哦不那太失礼了。
“您、”他艰难地说:“有事的话完全可以摇铃,并且走门。”
眼下的维拉杜安穿着一身衬衫坐在床上,好在法尔法代翻窗进来之前他就醒了,也还好他有穿衣服睡觉的习惯,不然维拉杜安还得再面临一份尴尬——没错,他之前一直在睡觉来着。
“你有空拟几个日子给我。”法尔法代沉默了一下,他不是故意的……他是说,其实他刚开始只想敲敲窗户,没想到一推就开了。
认错是不可能认错的,这点小事你的领主不在乎。于是他把窗户一关,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了。
虽然说要另立节日,扫除天放半天假的传统却也被保留了下来——上午清洁环境,下午变成了清洁自己,尤其是法尔法代在意识到许多人的并没有那么好的卫生条件后——主要还是天黑后不方面出门,宿舍里也没有什么空间。
“希望不会有人讲些什么洗澡会得病之类的鬼话,另外,偷看妇女洗澡的给我吊城堡门口示众一天。”
“没有那种人吧?哪怕是乡下,也有公用的澡堂的。”赫尔泽回答道,然后她在法尔法代疑惑的目光中腼腆地笑了一下:“请问您可否下来一趟?”
等被请到纺织室后,他才明白赫尔泽最近空闲时间一直纺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