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摔下的假象。
萧邺再叩首,道:“请陛下,为亡母做主,严惩毒妇,臣愿用五年前立下的军功,为亡母讨一个公道。”
武成帝高居龙椅之上,墨眸清寒。安陆侯功高,他何尝不忌惮,等了多年,机会慢慢来了。
武成帝厉声道:“此案交由大理寺主审,并刑部复核、御史台监督。安陆侯连这家务事都处理不好,这几日别上朝了,好生整肃门风。”
萧邺:“臣叩谢陛下!”
他从紫宸殿出来,雨势减小,他撩了撩前袍,缓缓走下长阶-
王慧兰已命静芳苑的丫鬟婆子管好嘴巴,不准声张晨间姝云跪地的事情。
不能让这件事传到安陆侯的耳中,至于萧邺。
王慧兰瞧出几分不对劲,哪位哥哥像他这般对妹妹,倒像是护着心爱之人,那瞪过来的眼神活脱脱想将她砍了,给姝云泄恨。
对一起长大的妹妹生出情来,真是龌龊。
王慧兰一手叉着腰起窃喜,转身坐到榻上。
她发现了萧邺的辛密,等着告诉安陆侯、告诉老夫人,如此一来,两人都别想过好日子。
吴嬷嬷气喘吁吁从外面进来,惊慌无措道:“夫人,不……不……”
王慧兰微微皱眉,道:“不什么不,话都说不利索。”
“不好了!”
吴嬷嬷好不容易将气喘匀,后面的话还没说出来,一群羽林郎闯入静芳苑,直奔屋子里来。
羽林郎道:“我等奉陛下口谕拿人,侯爷夫人请随我们大理寺走一趟。”
不等王慧兰说话,两名羽林郎已经过来押解她。
王慧兰被羽林郎带出侯府,押往大理寺,府中人心惶惶,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
大理寺内,王慧兰起先是拒不认罪,但面对白姨娘和芳姨娘的轮番指控,一下慌了神,偏生那狡猾的大理寺卿诈她,将她指派芳姨娘下毒的事情诈了出来。
王慧兰后知后觉,承认了。
王慧兰和芳姨娘一起,双双被押入大牢,等候问斩,她不甘心,要见安陆侯。
安陆侯没想到枕边人有如此歹毒的心思,休书一封,将她赶出侯府,从此两不相见。
前些日子还宾客如云的侯府,眨眼间门可罗雀。
崔老夫人向来对王慧兰的意见大,从不认可她这个儿媳,忽然得知是王慧兰害死了邺哥儿的母亲,她气得一口气险些没背过去,病倒了。
府中晚辈去寿安堂探望,崔老夫人除了萧邺和萧姝仪,谁也不见,尤其是安陆侯,她看见便想起被害死的儿媳。
萧邺和萧姝仪宽慰许久,崔老夫人才慢慢敛了泪,将所有的疼爱,都给了他们兄妹二人-
夜幕降临,祠堂幽静肃穆。
安陆侯点了三支香,插入炉中,他望着亡妻的牌位,久久失神。
昏黄的烛光下,宽阔威武的背影格外凄凉。
萧邺进了祠堂,在烛边点香,拜了三拜,将香插入炉中。
萧邺拿锦帕擦拭生母的牌位,“我娘等了十四年,才等来一个公道。”
安陆侯叹道:“是我对不起你娘。”
话锋一转,他厉眼看向萧邺,“但你不该闹到圣上面前,家丑不可外扬。”
萧邺轻轻将牌位放回原位,恭恭敬敬拜了生母的牌位,他转头看向安陆侯,丝毫不惧。
萧邺眼里滑过一丝恨意,沉声道:“爹对不起的,何止我娘一人。”
“还有沈家,不是么?”
安陆侯到底是在朝堂上和战场中打拼多年,知道他这儿子不似表面这般,他怕是知道了沈家的变故,也是故意把王慧兰的事情闹到御前,弄得人尽皆知。
安陆侯紧紧盯着儿子,才慢慢发现,这两年不见,竟越来越看不透他了。
“儿子去照顾祖母了,便不打扰爹跟娘叙旧了。”
萧邺行了礼,转身离开祠堂。
不止是沈家,他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