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门窗紧闭,土路上黑灯瞎火,没个路灯。
宋霆摸索到三歪子家。三歪子趿着拖鞋来开门,见到宋霆这个点立在门外,诧异道:“出事了?”
“没出事,屋里有东西坏了,我来拿扳手。”
三歪子松口气,跑回院子翻出那把梅花扳手。宋霆瞥了眼军子的屋子,屋里没开灯。三歪子将扳手递给宋霆时,他捎带问道:“军子不在家?”
“不知道是不是跟张江他们待一块儿,还没回来。”
宋霆接过扳手,帮三歪子把院门带上,再次迈入夜色里。
军子爷爷离世后,那间老房子一直空着没人住。房子建在村子东边,那一片住的人少。三歪子打算在军子成亲前,再把老房子翻新一下给军子做婚房。
既然家里有了这个打算,军子便把老房子当成第二个家,没事就会往老房子跑,一个人待着躲会儿活,清闲自在。
老房子暂时没人住,电给停了,屋里只有手机的光亮一阵一阵地照亮屋顶。
南久半躺在那把老摇椅上,摇椅咯吱咯吱发出规律的声响,像是催眠曲,摇得她昏昏欲睡。
军子又一次瞥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名字:“你真不打算接?”
南久半阖着眼,没说话。
宋霆推开她,将她晾着,把她送走。他让她不好受了,那就都别好受了。
军子缩在南久身旁的小板凳上:“不过他应该不知道这个地方,我也就带张江来过”
南久突然抬手制止军子说话。
鞋底碾过枯叶,发出一阵细不可闻的窸窣声。隔了几秒,军子才听清屋外有脚步声。脚步在屋门前停了下来,透过被旧报纸糊满的窗户,依稀瞧见门外高大的身影。
军子坐直身子,屏住呼吸,瞧向南久,动了动嘴唇:“怎么办?”
南久没有回应,甚至连眼皮都没掀一下。
桌上黑掉的屏幕再次亮了起来,伴随着手机的铃声响彻在屋内。
耳边突然响起的铃声吓了军子一大跳,他急得恨不得找个地方躲起来。南久瞧着他心慌的模样,对他摆了个噤声的手势,让他不要慌。
铃声停止,屋外传来宋霆压抑而低沉的嗓音:“你是自己出来,还是要我进去?”
南久依旧没动,那把老摇椅的嘎吱声成了夜里催命的符,压在宋霆跳动的神经上。
“你在里面干吗?”他的巴掌拍在锁住的木门上。
老旧的木门遭不住蛮横的力道,震得几近碎裂。军子缩在南久身侧,不停扒拉她:“想想办法,我怕他冲进来打我。”
“你干亏心事了?”南久丝毫不惧,转而开起军子玩笑。
“没有啊。”
“没有你怕什么?”
门外的巴掌变为了拳头,砸在木门上。屋内反常的寂静声不断挑战着宋霆的底线,他握起扳手,砸向门锁。
门被冲开的瞬间,南久稍稍歪了下身子,右肩的吊带顺势滑落,她没去理会,抬起泛着水色的眸子。
南久打小和宋霆斗智斗勇,虽然不一定能斗过他,但她清楚如何能精准地踩在他的痛点上。
老屋四壁萧然,月光冲破大门挤进屋子,浮在尘埃上。南久躺在摇椅里,椅身随着她的呼吸发出有节奏的呻吟。她的手臂垂于椅侧,指尖触着空了半罐的啤酒,那件酷飒的黑色编织吊带以近乎野性的方式紧裹在她身上,吊带一侧滑落于肩头,细长的带子松松垮垮地挂在臂弯处,颈侧的线条一直延伸到肩头,那充满视觉冲击力的画面顷刻攫住宋霆的呼吸。他的双眼犹如蛰伏在黑暗中的鹰隼,牢牢盯着挨在南久身边的军子。
军子从没见过这样的宋老板,吓得大气不敢喘。宋霆走上前夺过南久手中的啤酒,扔在军子跟前,攥住南久的手腕,毫不客气地将她从摇椅上拎起来。那股不加掩饰的怒火,比几年前在网吧捉到她时,更为骇人。
南久被他拖着往外走,他扯她胳膊,她就往后赖。两人一路拉扯、纠缠、拖拽,直到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