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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眼见过,但虫豸这类东西一旦沾到身上,他都觉得恶心。

想到自己身体里曾有很多,每次病痛发作或许都是蛊虫在蠕动,顿时觉得现在浑身也都是虫在爬, 恨不得把自己的骨头全都抽出来洗干净再放进去。

“殿下。”喻青唤道。

她犹豫片刻, 发现这次确实太难哄了,姑且先给他擦擦眼泪。

谢璟悲从中来,像抓紧救命稻草一样抱着她。

喻青抬起眼无声地看着谢廷昭, 眼神中只流露出一句话:看你干的好事。

谢廷昭:“……”

谢璟哽咽:“实在是太过分了。”

即将登基的新皇现在哑口无言,开始无用地试图划分责任:“……当年负责找蛊虫确实是本王,但说要瞒着你的其实是母妃,你旁边的姑姑和侍女都是意见统一的……”

谢璟道:“不要提那两个字!”

喻青替他把耳朵捂上,无奈道:“殿下,您要不还是先回去吧?”

谢廷昭:“……”

谢廷昭终究心虚气短,默默退出去了。

·

对谢璟来说,现在知道了自己不会死,可这结果却比死了还难受。

整个人瘫坐在床上,凄凄惨惨的,仿佛被折磨过似的。

喻青担心他又要哭,谢璟却失魂落魄地说:“我不能再哭了。明天眼睛又肿了。”

喻青又是心疼,又有点好笑。

谢璟又道:“皇兄怎么能这样。打算瞒我一辈子吗?”

“是他的问题,”喻青附和道,“男人都太不可靠了。”

还跟她说要保密,结果直接让谢璟听个正着,就不能拉她到屏风后面说?真是非常不谨慎。

不得不说,谢廷昭的预判很准确。看谢璟这样,喻青的意见也是让他一辈子蒙在鼓里比较好。

好不容易瞒了十年,现在功亏一篑,惹得谢璟这样伤心。

公主是个漂亮、金贵的花瓶,就连心肠,都是琉璃做的。

所以,要用绒布细细地包裹着,放在手心里仔细地照看着,才不会让他碎掉。

喻青对他的怜爱已经到达了无法形容的境地,忍不住又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发。

动荡了整夜的皇宫终于安静下来了。

窗纸透着静谧的月色,一切悄然无声,床头的灯烛跃动着,光晕暖黄。外面的一切似乎都不复存在,世界变成了只有他们两个人。

谢璟崩溃了大半个时辰,也算是冷静下来了。

伤心劲过了,他开始心有戚戚。他在她面前,为什么总是搞得这么狼狈呢?

被叛军追杀,满身血污,一路惊惶不定,哭了半天;在宫里又吐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刚才又被虫吓得魂飞魄散。

明明一直想给她最好的一面,到头来,所有的不堪都被她看在眼里了。

已经很久没有用“公主”的形象和喻青相见,现在的他,和端庄秀美的公主真是相去甚远。并不惹人喜爱,可能还很招人厌烦。

想到这里,他又一阵灰心丧气。觉得自己太倒霉了。

“怎么了?”喻青轻声问。

她一直搂着谢璟,都没有松手,敏锐地感觉到他好像有话想说,谢璟欲言又止,他的神色中又带着让她无可奈何的低落。

她心里不由得一紧,也不知道谢璟还在为什么而烦恼。

“……你还是离我远一些吧,”谢璟难过地说,“我身上有虫子,可能会沾到你身上。”

喻青道:“已经没有了,巫医都说了。”

谢璟说:“可他的水平不怎么样。”

“别怕,就算真有也没关系,”喻青道,“我们可以再让他清一次。不要再想这些了,好不好?想太多殿下又要做噩梦了。”

她也不知该拿他怎么办,就捧起了谢璟的脸。

谢璟呼吸一滞。

喻青低头,轻轻吻住了他。

这个吻没有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