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年。”
二十多年前,皇后和前任钦天监国师勾结,假借天象之说,宣称当年出声的皇子命格特殊,身负灾厄。
在谢璟出生以前,另一名宫妃所生的孩子——也就是现在谢璟顶替的“九皇子”,襁褓之中就被皇帝下令,送到了国寺。
皇帝对命数的说法深信不疑,认定这孩子留在宫里,会招来祸患,寄养在佛寺才能修来福报。
那孩子在寺中饱受摧折,奄奄一息,皇帝又听皇后的,把他送往江南深山,果然才到江南不久,就夭折了。他母亲也郁郁自尽而亡。
那时候容妃身怀六甲,正值家族动荡,谢廷昭年纪尚轻,也屡屡遭遇险象。一想到即将出生的幼子,容妃就满心忧惧,于是母子商量好,若生下的是皇子,一定要隐瞒下来,绝不能让人将他送出宫外去。
他们提前让乳母带着自家的女婴住进宫中,孩子出生后,一看是皇子,就立刻将他藏入暗格,用女婴顶替,这才瞒天过海。
谢璟刚出生,就被独自留在了暗格里,甚至都没怎么哭,过了快两个时辰,才被抱出来。
起初的几个月里,其实也都是让乳母的孩子当作公主,而小谢璟都是当作乳母的孩子,尽量低调隐瞒着,无人知晓。怕露出马脚,容妃也很难去照看他。
从小就缺少了亲人的怀抱和陪伴,这些东西似乎再也没能弥补过来。
谢璟天性就比别人优柔、敏感。
后来就算换了回来,才几个月的谢璟就表现出了令人意外的早慧,很少哭闹,怯生生的,仿佛能感受到大人们的情绪,照料他的宫人都特别省心。容妃每每抱着这个漂亮的“小公主”,总是叹息。
等他四五岁时,其实谢廷昭就想到借那早夭“九皇子”的身世偷梁换柱,一边让“公主”夭折,一边让“九皇子”死而复生。然而几经周折,终究耽搁了,谢璟太小,也怕他瞒不住秘密。
结果才过了几年,谢廷昭获罪,容妃母家满门被抄,想再换,也是不可能了。
谢廷昭是罪人,被流放到南沼已没了半条命,后来做了几年苦役,又被暗杀,能活全靠命硬。最初根本无暇顾及京城。
容妃那时候也是真的几近疯癫,在宫里每日痛哭,夜不成寐,几次自尽未果。
皇帝发话,她这样子没法养育公主,谢璟只能任皇后带走了。
“现在想来,幸好当时未来得及换,不然更难自处。做公主都饱受欺侮,若是皇子,恐怕是活不到如今。”
喻青尽量平静地听下去,好几次都得深吸气才能保持神色,
知道谢璟暂时没有性命之忧,才将将好受了片刻,现在又堪称心如刀绞,难过得久久无言。
巫医终于忙活完了,过来汇报。
“这次应当没有遗留的蛊虫了,”乌滕道,“血中还有一点异样,但比之前淡了许多,只是一点余毒,过几日再查看,想必就尽数褪了。”
谢廷昭又蹙眉问道:“……之前在江南留了那么久,只说已经安然无恙,为何如今还有?”
乌滕道:“这个……确实是判断错了。”
谢廷昭冷冷地看他,乌滕叫苦不迭,开始解释。
“……杀蛊之物药性极烈,殿下那时候身体太弱,不敢用太多的剂量,只能慢慢拔除,”乌滕无奈道,“后来不慎让殿下看见了镜子,每日寻死觅活……也不吃饭……最后拖了两三个月才停了药。可能是太久了,少量蛊虫潜入心脉肺腑之间沉眠,就没能除尽。”
“后来那一年多里一直也没再发作过,就忽略了。这段时间兴许是受了些刺激,心绪起伏大些,把那些蛊唤醒了。前几日我在给殿下用药,本来也快逼出来,今日恰有不测……这就……”
三言两语的,又让喻青了解了一件事。
谢璟消失的时候根本不是在别处逍遥,两年里有一年多都在养病。
巫医告退,那边太医又过来查看一番,确认谢璟没什么大碍,往后用些温补的方子就可以。现在他看着也是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