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三夜,最后求他——让这些老师留在这里,继续教书,不要再让她们的家人把死亡怪罪到我的头上了。法师应允,只是说:‘强留死者,并非福报,迟早生怨啊。’”
“可是,我还有很好的前途,我承受不住那些不该施加在我身上的攻击和谩骂,这所学校的历史也不是我造成的。所以,对不起。”
“这个学校本来就罪孽深重,也不多差这一点点了,对吗?”
“对不起,请佛祖保佑我吧!”
看到这里,学校的故事已经清晰了。
没有看完故事的同学们彼此传阅着日记,而你的心口发紧。
你也没想到居然如此。
娜娜校长当然不是什么好人,可她毕竟是一个倒霉到极致的“背锅侠”。她不是没有愧疚,她是一个在“责任”与“恐惧”之间的人。她想维护表面的秩序,却也在不断拖延灾难,制造更多的灾难。
“我知道她们不会原谅我。她们在课堂上微笑着上课,夜里却在教学楼里呜呜地哭。佛说,执念者不得涅槃。我却让她们永远执念。佛不会保佑我。”
最后一页。笔迹已经模糊。
“再也没有比这更深的业障。我不敢停,也不能停。佛祖啊,保佑我吧!要么,让她们来带走我吧!”
——“她们”。
是谁?还是那场运动里死去的学生吗?
血色的枝桠在地面再次流动,蜿蜒成新的文字:
——“有罪的不止是你。”
空气震颤,那些死去的学生们依然没有表情,只在沉默地注视。
真相并不只是“她的罪”,而是整座学校的共谋——一个代代传递的、将责任转嫁的系统。
前任校长用贪婪换来权势;教育部门用推举甩锅换来安稳;新校长用妥协换来秩序;而学生们,甚至是老师们,就是一群可怜的牺牲品。
该死!这个故事比仅仅是一个人的贪婪或者恶毒更让你觉得恶心。
当所有人都读完了这段故事后,随着那个因看日志而忘记报评论的学生惊声说“直播怎么掐断了”,你们都觉得身体有点发冷。
好冷啊。在这盛暑的下午。
然后就听到了不知何处冒出来了诡异的咔哒声——
墙面微微鼓起,地板下渗出细微的血迹——和那血印不一样,这是完全从各个缝隙里钻出来的浓黑的脏血!办公桌抽屉自行开启又猛地合上,一盏天花板灯无风自晃,啪的一声爆裂。
又来?
这小小的一间校长办公室,本就藏满了秘密与罪孽,几十年来被压制的怨念终于找到了缝隙,喷涌而出。
而这一切的核心,不止于学生们的冤魂。
你忽然听见身后传来低低的咯吱声,如骨头摩擦的细响。你猛地转身,看到一名老师正从墙角慢慢地“走”出——不对,那根本不是走。
她的脚倒着踩着地板,脚后跟朝前,膝盖反弯,头颅微低,面容是一片模糊。她的双臂高高吊着,像提线木偶。紧接着,第二个、第三个…越来越多的老师从墙壁、天花板、桌下、书架后诡——钻出来。
她们一个个都是你们曾熟悉的老师,甚至本该被关押在食堂那边才对。此时她们身躯扭曲,身上缭绕着浓重的黑气。
要说有什么不同,那就是——英语老师和语文老师的喉咙处斜插着树枝,数学老师的胳膊翻折过去,体育老师身上一直在滴水
这不就是你们曾观察到的那些老师在白天时也会有的莫名其妙的状态吗!
可是,她们也不是恶灵。她们,也是被困住太久的牺牲品。
你并不怀疑,她们都曾是爱学生的教师,毕竟你也受到过这些老师们的关照。
只是这些关爱的本能,大概也早在这么多年被迫留在人世间的混乱所腐蚀殆尽。
她们从未选择留下。她们只是被“保留”,为了维系一个由他人犯下的罪构成的阵法。
你听见她们发出类似低语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