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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里看到过的僧侣样子。

可是僧袍穿在他身上,只把他罩得像是个见不得光的鬼影。

他的眼神是那种最让人不安的——不看人时仿佛闭着,落到你身上却不知从哪里忽然亮起一点光。

这是一种极其邪恶的念力,但你没什么好怕的。

你刚要说话, 身边的母亲就下意识地伏地跪拜。她是下跪习惯了,但你一把拉住她, 控着她不让她给这个什么鬼大师行礼。

你的眉毛扬得很高,面露挑衅, 和母亲说话,眼睛却看着大师:“别跪。”母亲瑟缩着,又拗不过你, 更不敢抬头了,手指因为用力而抖成一团。

你就这样站在屋门口,和那大师对视。空气里弥漫着混杂的香灰味与潮湿木料味,明明你已经熄灭了屋子里的所有香烛,这味道还是经久不散,看来,整个屋子早都被“腌”入了味儿。

这样僵持着,大师一开始没说什么,只是抬手摸了摸胸前那串骨珠,嘴里轻轻念着梵音。他眼角余光扫了一眼屋里供的小鬼神龛,又伸出两指在空气里虚点几下,像是在试图“唤”它。

按溙国常见的做法,养小鬼(古曼童)的人若有变故,小鬼会第一时间反馈给主人的“法师”。大师这一试,便知“父亲”出了问题——你看见他眉头微不可见地一动,那抹戒备终于浮现在脸上。

“呵。”你心里冷笑一声:果然。

下马威已经达成,你并不打算现在就和他对立。于是你微微欠身,语气淡淡:“请进吧,大师。屋里有茶水。”

母亲又是软骨头一样地想去跪地奉茶,却被你强行按住肩膀,她的肩胛骨细瘦得不成样子,你的力气不大却依然让她喘不过气来,只能怯怯地退到厨房去准备茶点。

你盯着大师,开门见山:“我知道你的事了。”

大师挑眉,指尖在那串骨珠上慢慢摩挲:“哦?”

“昨晚你就知道约见你的不是我父亲吧。”你直视他的眼睛,气定神闲道,“你明知道他可能会出事,却还是要来。”

大师不置可否,嘴角扯出一点笑纹,在他黝黑油污的脸上活像泥里翻出的蛇身,时隐时现。

“这就说明,”你继续道,声音渐渐变冷,“你真正的目的不是帮他,而是我。”

大师忽然大笑,那笑声从胸腔里炸出来,拍了几下破鼓似的:“小鬼,果然聪明。”

你也笑了笑,毫不避让:“所以,你想要什么?我猜就是我的灵魂吧?那你得先替我做事。”

大师眯起眼睛,声音低哑:“我想要你的灵魂,我自己拿走便是。”

“哈——”你嗤笑一声,语调平静得像在谈一件作业,“要是你真能那样拿走,也不用绕这么大个圈子。老实说,大师,你拿我没办法吧。你那些阴邪的术法,那些恶心的鬼东西,不过是想让我先虚弱,你才能趁机动手。”

——鬼片里都这样。

如果鬼比人厉害,可以轻易杀人,那么人死了不就也变成鬼了?都是鬼的话,谁更厉害呢还不一定呢!可见鬼本来就是不厉害的,,只有人变得弱了,才会被影响。

大师的手顿了一下,珠子在指尖停住,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你心里暗暗一喜:说中了。

你乘胜追击:“要么是趁我虚弱来使坏,要么就是需要我的同意。你明知道是这样却还是来这里,恐怕不只是来确认情况,你既是想威慑,也是想试探我。”

屋里静得能听到母亲在厨房摔坏瓷杯的声音。

大师看着你,半晌才低低道:“你可真是一只难缠的小鬼。”

“我不是小鬼,我是人。”你指正他,你可不想被这种带有双重含义的词汇所指代,“所以我们可以讲条件。”

你靠在椅背上,语气平淡,甚至有点讥讽:“灵魂可以拿走,但你得先解除这个屋子里的所有术法,再帮我看看我学校的事情。”

大师盯着你,确认了你是认真的以后,他的嘴角一点点咧开,笑声沙哑:“好。